“我吃完了,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我捧著餐盤迅速離開,假裝沒聽到身後跟著響起的腳步聲。
“小星野,明天一起吃咖喱飯嗎?”萩原研二喊著剛剛征得我同意的稱呼,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試圖無視我們兩人十幾厘米的身高差。
“我……”我本想拒絕,又悲哀地發現自己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窗口。
此時萩原研二也趁熱打鐵,“我知道哪個窗口的咖喱加的小料更多更好吃哦!”
“請明天務必和我一起吃飯!萩原君!”
一頓飯而已,不會被畫進漫畫的!
我信誓旦旦地想著,然後我被漫畫上自己大篇的畫麵打臉了。從醫院我醒來到他們送我到宿舍樓下,中間接了一段他們上課的畫麵,接下來就是萩原研二看到站在食堂裡略顯迷茫的我,一路畫到我宿舍門外,是的,就隔了一堵牆,他們在那裡討論“針對”我的計劃!
“說起來,萩原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和星野一起吃飯啊?”降穀零倚著牆,看向掛有“星野”的門牌。
“小降穀難道沒有看出來嗎?星野同學身上仿佛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遊離感。”萩原研二說,“我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經曆,才會讓他身上每時每刻都在透著孤獨。”
“那個家夥,上午剛醒過來就想把我和hagi趕走。”鬆田陣平將眉毛擰在一起,滿臉都寫著不認同。
“所以說,你們是想把星野‘拉出來’,對嗎?”諸伏景光笑著點點下巴。
“不是‘你們’,是‘我們’啊,小諸伏。”萩原研二也笑了。
“對,是我們!”伊達航用力拍了拍兩個同期的肩膀,全然沒看到他們一瞬間扭曲的神情。
“鬼塚班不會丟下任何一個同學!”
發言很熱血,如果他們要關懷的對象不是我就更好了。我用被子捂住頭,格格不入是因為我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啊!物理意義上的不屬於!
第一次覺得他們樂於助人的品質是多管閒事,接下來我要怎麼“逃脫”他們的計劃啊!
“彆再靠近我了。”我隻是想活下去。
為,什,麼,會,這,麼,難!!!
事實證明,那五個人真的不是心血來潮,他們在很認真地試圖把我拉進整體裡。
我緊緊盯著課本上麵大段大段的理論文字,腦子裡想的卻是等會下課後該怎麼躲開那五隻大猩猩。
一個星期了,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警校食堂再大也已經吃了個遍了,在我明確表示不再需要人帶著我去食堂窗口後,那五個人表麵上“嗯嗯啊啊好的知道了”,轉頭就拎出了很明顯是校外的小吃。
……你們翻牆出去就為了乾這事?!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我欲哭無淚,隻得默認了他們和我一起吃飯。
但是,但是,其他時刻就不必一直湊過來了吧!我都已經把學到的反偵察技巧用上來了!為什麼還能找到我!
說的就是你,鬆田陣平!可惡啊,直覺係生物禁止參賽啊啊啊!
或許是我怨念的表情太明顯,教官忍不住一直往我這裡看,最後忍無可忍點了我的名字。
“星野!這個問題你來回答!”
嗯嗯?我抬頭看向黑板,腦海中迅速回憶起相應的知識,流暢地回答了出來。感謝原主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感謝我自己!
下課鈴聲響起,我抱起收拾好的書本站起來就要跑,結果被一隻無情的大手拎住了命運的後衣領。
“跑那麼快乾什麼?”
“呃啊啊鬆田你鬆開我!”
鬆田陣平力氣大於我,我根本掙脫不開,看著圍過來的其他四人,我隻能退而狠踩了一腳抓住我衣領不鬆手的人,混蛋我快要被你勒窒息了!
“嘶,你又踩我。”鬆田陣平後退一步,抱臂靠在我的課桌上。
“踩的就是你!”我又瞪了他一眼,轉頭就往外走。
“我又惹他了?”鬆田陣平問一旁笑眯眯看熱鬨的萩原研二。
“嗯……”萩原研二摸摸下巴,“可能是因為小陣平你剛剛抓衣領的時候太用力,所以小星野感覺不舒服才生氣的?”
“行吧。”鬆田陣平聳聳肩,邁步跟上前麵離開的人。
“踩就踩吧,起碼比一個星期前根本不理人的樣子好多了。”
“我都聽到了哦,鬆田。”我冷不丁探出頭來,幽幽地盯著他。
“被聽到了呢,鬆田。”諸伏景光緊跟著我探出頭來,同樣笑眯眯的。
降穀零看看我,又看看自家幼馴染,果斷跟隊,“被聽到了呢,鬆田。”
“……你們三個,給我適可而止吧!”
“下午是不是實踐課啊?”
吃完飯正準備溜的我被鬆田陣平再次抓住,我隻好氣鼓鼓地等他們吃完一起走。
聽到萩原研二的問話,我眨眨眼,實踐課……這是不是還有個劇情來著?
“是,都上這麼久的理論課了,總算可以摸到真槍了!”鬆田陣平躍躍欲試的聲音響起,我半月眼,你也總算可以上手拆真槍了是吧。
希望下午的劇情能平安度過,不要再把我摻和進去了!
我站在靶子前,單手舉起手槍。我對槍支沒什麼特殊感情,畢竟種花家高中生嘛,最多摸過玩具槍。此刻真槍在手,我唯一的感受就是,有點沉。以及,我是真的不會射擊啊啊啊!這個身份可是入校時的全校第二,我不會露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