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好奇,人類究竟是如何徒手變出那些戲法般的場麵,在不借助任何科技的加持下。那些玄幻小說裡的場景,在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嗎?
果不其然,大概四五天後,群裡發起了一個接龍,在校的且對這次講座有興趣的,可以報名。
白小七是班裡唯一一個報了名的。
報名結束後,看著結果她還奇怪,她記得班裡也有彆人留守學校啊,怎麼就自己一個人感興趣嗎。
等到了講座開講了的那一天,坐在觀眾席的白小七當場就明白了為什麼大家都不是很想來聽這個講座。
除了打著異靈者的噱頭之外,這講座和她之間經過的任何一個無聊講座沒有任何區彆。
主持人先是介紹了一下演講者的生平。
“這位我們好不容易請到的老師,楊朔老師,來給我們進行今天的分享。楊朔老師呢,是在三十年前被發掘出來擁有呼喚風的能力……”
然後演講者開始分享自己的成功經曆。
“我年輕的時候很狂,年輕的時候誰不廣啊,對吧,所以就導致我……”
坐在底下的白小七聽得昏昏欲睡。
“後來吧,在碰過一些壁之後,我也終於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在師長的教導之下開始冒險……可能有一些同學知道啊,我身上有三樣法寶,一是這頂帽子,二是這條項鏈,三呢就是我腰間的這把扇子。”
眼睛快要合上的白小七終於來了動力打起精神,她仔仔細細端詳了一遍這三件寶物,這位大人倒是張揚的很,三件寶貝一件不落的全能看見。
帽子不同於現代日常裝扮,像是一頂棕色貝雷帽上插了兩根鹿角,如果不說他是寶物,白小七會認為它是某個少見民族的民族服飾。
很可愛,很有特色。白小七如是評價。
項鏈上鑲著一個翠色寶石,在燈光的映襯下閃閃發亮,但白小七在想,如果換成玻璃酒瓶子,應該也會有類似的效果。
至於那把扇子,白小七隻能看見它被彆在腰間。如果搭上長衫的話,應該彆有一番氣質,白小七猜。
冒險經曆一帶而過,台上的演講者又開始輸送他的人生道理。
“所以呢,咱們年輕人在選擇人生道路的時候,還是要聽一下父輩的教誨……”
端詳完三件寶物的白小七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忽然間地麵震動,強烈的震感從地麵傳導到椅背,幅度還不小。
這震動將即將沉睡的白小七喚醒了,她花了兩秒鐘確認,確實是整個房間在震動而不是自己錯覺。她扭頭看向周圍人的反應,結果和旁邊的同學麵麵相覷,卻沒有人起身。
大廳震動的越來越厲害,台上的演講者暫停了演講,白小七覺得自己甚至摸到了天花板上落下來的灰。
但是四周大家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白小七猶豫了三秒,然後她決定先跑一步,批評沒有命來得值錢。
這個決定馬上就被印證了是對的,在白小七離開座位的十多秒後,漫天的塵土飛揚而起,房頂塌了。
原來千人的禮堂在刹那間被坍塌的房梁掩埋,在座椅上端坐的觀眾,在走廊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都一同被碎裂的磚頭、房梁埋入廢墟。
白小七也沒能逃過,但好在在房梁坍塌下來之前,她背靠著牆根找到了一個好的掩體。當磚頭等重物傾瀉而下前,她躲進了牆根與鐵皮桌子形成的三角空隙之中。
白小七被埋進廢墟前一刻,從塌陷房頂的縫隙中看見十多個火球從天而降,在餘光裡她似乎還看見了有形的風從演講台處向著火球呼嘯而去。
臥槽,牛逼。白小七脫口而出。
然後她就被滾滾灰塵湮沒。白小七躲在鐵皮桌子下,聽見碎石塊砸落在鐵皮上的隆隆響聲,隱隱約約夾雜著爭吵的聲音。
大概有兩分鐘,房屋倒塌的巨響漸漸平息,白小七在心裡估摸著倒塌應該已經結束了,動了動僵直的胳膊,順便把卡在衣服縫隙中的磚頭屑抖落出來,這磚頭硌人得很。
房屋倒塌的巨響平息,爭吵的聲音也愈加清晰,伴隨著爭吵的聲音呼嘯而至的,還有類似木頭在火中燃燒的爆破聲。
“楊朔,你真以為你做出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會永遠沒人知道嗎!”
“見不得人?大家為了各自的立場,嗬,燒殺搶掠你也沒少做,我有什麼見不得人。”
頭頂的聲音越來越近,甚至還有倉皇的腳步聲響起,幾顆碎石被震得落到了白小七頭頂,但她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不敢動,甚至不敢大口呼氣。
她覺得她的頭上起碼有兩個人,而這兩個沒一個好人。
又是一陣爆裂聲與狂風刮過枝葉的風聲,這次還伴隨著兵刃相交的叮當聲。整段的話語白小七已經聽不清了,隻有零零碎碎的詞還能依稀辨認,什麼沙漠,什麼泉眼,什麼聖劍……
但白小七已經無心關心他們爭執的內容,壓下來的碎磚塊越來越多,她覺得這個鐵皮桌子隨時有坍塌的危險。
怕什麼來什麼,在轟隆隆的又一塊磚頭落下之後,鐵皮桌子終於不堪重負,狠狠地塌陷下來,白小七的腿躲閃不及,被順勢而下的石塊砸中了迎麵骨。
“嘶——”白小七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結果她突然覺得周圍的嘈雜一下子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