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處理?”寧之非努努嘴指向這屍體。
“推下山坡吧。”白小七用屍體的衣物擦去自己長刀上的血跡。
“哎,先等等,”白小七見寧之非已經開始拖拽起了屍體,連忙伸手阻止,“我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可用的東西。”
她用意識之力在屍體身上掃過了一遍,在他外套內兜裡拿出了一個U盤一樣的東西,“這是什麼?”
寧之非瞥了那U盤一眼,“儲物空間,一般的儲物空間都做成這個樣子。”
白小七嘗試像驅動自己的戒指那樣使用它,“進不去。”
“可能是有異靈殘留吧,”寧之非答,“好像是有這麼一條規則說,後任者的異靈等級要比前任的高,才能完全進入前任的儲物空間。”
“如果我們留下它,他們不會通過這個儲物空間找到我們吧?”
“不好說,一般不會,找人一般是通過身份牌的。”寧之非翻了翻屍體外套,翻出一個身份證樣的鐵牌,遞給白小七,“就像這個。”
白小七用手機給身份牌上的信息留了個影,然後刨了個坑將它埋了進去,“懂挺多啊,小寧同學。”
寧之非不接茬了,拖著屍體到了山坡邊,“這屍體能不能推?”
“能能能。”
一具健壯的男屍就這麼滾下了山崖。
“還好有你,我太托大了。”白小七望著屍體剛剛滾落的山坡,心有餘悸。
寧之非表情嚴肅,對著白小七的頭用力點了點,“早知道晚點出來,讓那人劈你幾條疤,叫你下次還敢讓我先跑,”
“沒有下次了。”白小七咧嘴衝寧之非傻笑。
寧之非表情無奈,又對著白小七的腦袋用力推了推,看著白小七有點沒臉皮的笑臉說不出什麼重話。
危機雖然暫時解除,但此地仍不宜久留。這山路是走不得了,白小七和寧之非沿著山坡的另一個方向,小心翼翼往下走。
落日西垂,最後他們在掛壁處找到了一個洞口被藤蔓覆蓋的山洞。
天黑下來後的山路比白日的山路更難走,她們商量了一番,決定在洞裡度過一晚,明天再啟程尋找出林的路。
篝火在洞口燒著,旁邊擺著的是他們為此次郊遊準備的罐頭和水果。
“要是不夠,我儲物戒指裡還有鍋和泡麵。”
“這些夠了。”寧之非說。
潦草地吃過晩飯,白小七仰躺在洞口邊想欣賞一下夜景與星空。沒想到下午廝殺時的那股子血腥突然開始反芻,胃酸上湧。
白小七眉頭緊皺,直起身扶著洞口便開始乾嘔。
做慣了良好市民,手上沾上人血的後遺症遠比自己想象中的大。
忽然後頸似乎被什麼砸了一下,白小七回頭,是來自寧之非的柑橘。
“要吐的話去洞外麵吐。”
白小七扁了扁嘴出去了。自解除了危機之後,白小七覺得寧之非像是憋了一股氣,原來那股的客氣勁兒好像沒了。
白小七猜測她還在為自己提出她先跑的提議而氣惱。
明明是她先提及的,還說自己氣性大,白小七暗自吐槽。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聲後有腳步聲。白小七轉頭,是寧之非撩開藤蔓出來了。
寧之非給白小七遞過瓶水,“漱漱口。”
“沒吐呢。”
寧之非轉頭就要進去,被白小七攔住了,“對不起,下次要死咱倆也死一塊。”
寧之非不吱聲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不是因為這個,因為彆的緣故,不好意思,我有點遷怒了。”
不提這個了,白小七索性換個話題,“今天那個收繳的儲物U盤你要嗎?”
寧之非搖搖頭,“我沒有異靈,沒有外力幫助是不可能打開的,除非是求助我爸。”
“你和你父親關係不好嗎?”
“挺好的,他很愛我。”
白小七其實對寧之非的家世很感興趣,但他也能感受出來對方其實不是很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然後他們又聊起了月亮,聊起了在天邊外的星星。
第二天白小七醒的很早,但她不是被日光喚醒的,而是被一陣喧嘩和吵鬨。
白小七迷迷糊糊間撥開藤蔓,伸頭想向山洞外觀察。
“誰!出來”一聲氣勢如山的嗬令仿佛當頭一棒,讓白小七腦瓜子嗡嗡作響。
然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嚇清醒了。一隊兵卒穿盔帶甲,左手持防爆盾,右手持矛,像是隨時準備進攻或防守,看著既現代又古代。
當中有一位身著西裝製服看上去已至中年的男人,闊麵重頤,眼角眉間都有幾分歲月的痕跡,眉眼很是淩厲。
白小七懷疑剛才那聲讓當頭一棒的“誰”就是他喊的。
然後白小七就和他的眼神對上了,那男人緩緩抬手,他手中那根槍狀的金屬製品直愣愣地指著自己。
“備!”
然後白小七就看到所有的矛都轉了向,同時指向了自己。
白小七:??我乾什麼了??
“怎麼了,”這時寧之非朦朦朧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小七伸手想攔,沒成功,寧之非還是探了個腦袋出來。
好嘛,現在目標是倆頭了。
白小七心裡有些焦急。
“好像有危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了。”白小七將寧之非向後拽,“要不你先進去。”
這時寧之非握住了正拽她衣角的白小七的手。
“那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