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林無法麵對深受打擊的林依曉,無法麵對視他為親弟的於欽,跟無法麵對視他為親子的於震,更加無法麵對不擇手段的母親。於是,他逃了。
逃到美國快五年了,一次都沒敢回去。
嚴語喝了一口德啤,這味道如當下她的心情,苦笑著說“真巧,我姐結婚,我媽也給我下了最後的通牒,三天內必須歸家。”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笑出聲。
半晌,於安林舉起酒杯。“敬回家。”
嚴語抿了抿嘴,不言,隻把這整瓶酒一喝而儘。
“你姐……和他嗎?”於安林問。
“應該是吧。”嚴語口中心中澀澀的。那個他,那個夏天裡從天而降的陽光少年,在那個年紀唯一照亮了她心裡的少年。
嚴語打了個嗝,心中有些許惆悵。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她和媽媽已經默契地很久沒提路曉婧了。這次如果不是路叔叔主動提及路曉婧要結婚,一家人要齊齊整整,讓她務必回家,恐怕她都無法從媽媽口中聽到“姐姐”二字。
那件事之後,她就來美國了,五年了也不曾歸家,媽媽也從來不提讓她回家,隻在偶爾過節前後來看她。她本以為日子就這樣放逐下去也挺好,國內的一切不要再去想,時間能撫平傷痕,不管是她的還是其他人的,可現實終究無法遂她的願。
“如果是他……”你放得下嗎?
“我會祝福。”嚴語看著於安林堅定地說,也同樣在心底如是告誡自己。
“如果不是他呢?”
“不可能。”當年她都那樣犧牲自己的名譽了,就為了他能如願。王子是屬於公主的,而她的陽光少年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