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薯一驚,這是什麼孽緣?
他假裝去看旁邊的花,自然地低頭背對大少爺。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身邊。
霎時間,一股淡淡的冷香飄入他的鼻底。
唐昭曦似乎沒發現涼薯,徑直走向老板,和老板說話。
“有瑪格麗特嗎?”
“有,在後麵。”
隨後唐昭曦和老板去後麵,涼薯硬是盯著花看了幾分鐘。
大少爺來這兒乾什麼?
看起來沒生氣,應該還不知道花園毀了。
等大少爺買完花,有可能回到小洋樓去種,他得趕在大少爺買好之前回去。
涼薯轉身去往另一家。
管家,說好的拖住呢?
幸虧當初買花他愛挑選,逛了不少花市。
急急忙忙挑完花,過去了半小時。
沒辦法,要儘量挑和花園相似的花,這樣不容易被發現。
他叫來一輛車,工人正幫忙搬上去。
搬著搬著,又看見了大少爺。
涼薯一個閃避,躲到車旁。
幾分鐘後,他探出腦袋張望,沒看到大少爺的身影。
呼……
太驚險了。
原本以為大少爺離開,結果放鬆不到三秒,他聽到花店的老板追出來。
“唐先生,你忘了東西。”
“謝謝。”
聲音離他很近,就在車的另一邊。
涼薯屏住呼吸,心裡默念:快走,快走。
偏偏老天沒聽到涼薯的祈求,花店老板和大少爺聊起來了。
“唐先生,那些花還是送到這個地址嗎?”
“嗯。”
“上次的花沒事吧?要是出了問題你可以問我。”
“嗯。”
這麼冷的人老板也聊得下去,涼薯十分佩服。
工人搬完花,過來和涼薯說話。
“老板,花搬好了,可以上車了。”
說完見涼薯拚命朝他揮手,還很急似的,就大聲詢問:“老板你沒事吧?”
涼薯使勁搖頭。
他指指車座,示意工人先上去。
工人接收不到涼薯的腦回路,以為涼薯說的是要坐旁邊,豪邁地說:“老板你暈車?沒事,就坐旁邊。”
涼薯捂臉。
生怕不能引大少爺過來是嗎?
他準備好接受大少爺的嫌棄。
一旦大少爺動手,他順勢來個假摔。
但等了又等,沒等到大少爺過來。
這樣一直提心吊膽,還不如來個痛快。
他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轉頭,透過車窗玻璃卻沒看到大少爺的人。
工人在車上喊:“老板,還走不走啊?”
涼薯繞到另一邊。
確定大少爺不在了,打開車門上車。
路上,他給管家發信息。
說在花店碰到了大少爺,大少爺也許會直接去後院。
管家回:[你讓司機停在遠一點的地方,等我消息。]
車開到半山腰,涼薯懂事地拿出錢讓工人師傅停車。
師傅見有錢,抱怨立馬吞入腹中,笑道:“看看風景也不錯。”
涼薯按下車窗,手肘墊在車窗上撐起下巴。
周圍的樹葉開始泛黃,涼風掃過,紛紛落下。
他欣賞了會兒落葉,另一隻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敲打。
眼見敲打的動作越來越快,係統感受到涼薯躁動的情緒,趕緊上線:【宿主,昨天男主要噶了女主的腎給女配,後來成功沒有?】
涼薯驀地停下。
狗血劇明顯緩解了他的焦躁,和係統討論起來:【醫生剛要割開皮膚,沒了。】
係統:【就沒了?】
涼薯:【我也急。】
看得好好的,突然沒了。
涼薯一整天抓心撓肝,就盼著快點完成工作回去看。
不知道管家那邊怎麼樣……
一小時後,管家回複:[大少爺去公司了,沒有回來。]
也就是說,涼薯等了這麼久等了個寂寞。
忽然想罵罵咧咧。
“師傅,走吧。”
希望唐昭曦長大不要變成大少爺這樣。
不僅是個冰塊臉,還是個工作狂。
唐家,工人把花搬到後院。
管家在旁邊提醒:“請您小心點,彆碰到這些花。”
大少爺每天都來這裡,要是哪裡不對勁,肯定能看出來。
他滿臉惆悵,但願大少爺不會發現。
涼薯挖出那些損壞的花,重新載種。
忙完一切,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看見管家蹲在花前綁紅繩。
花園裡的每一朵花上都綁有紅繩。
不過那些紅繩綁得很有技巧,沒見過怎麼綁的人根本不會。
管家試了又試,沒成功。
涼薯疊好手帕,端端正正放進口袋。
“我來。”
接過管家手裡的紅繩,三兩下綁出一個和旁邊一模一樣的結。
管家:“你怎麼會綁?”
涼薯神色坦然,沒露出破綻:“以前學過怎麼綁中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