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 白碑的鋪子開在霜露鎮的最東……(1 / 2)

鮮花船 DawnBacheler 3142 字 11個月前

白碑的鋪子開在霜露鎮的最東頭,很是偏僻,店麵不大,在霜露鎮卻算得上無人不知。誰家要打些鐵器做點木工,都樂意去白碑的鋪子——因為他人好,從不偷工減料,任何物件,無論多小多簡單,都是認認真真做好,且價格公道。

時間剛至酉初,自路旁食肆到白碑的鋪子不過一刻鐘的路程。鐘卿雲跑著來,隻用了一半的時間,天際卻已暗至深色。

天黑得早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白碑的鋪子裡這時還有亮光,卻不大正常。

白碑是一個非常規律的人,每在酉初之前,定然早已關了鋪子回家。因為他在鎮西的家中,還有一個兒子等他回去講故事,一個妻子等他回家吃飯。

所以這時他的鋪子裡還有亮光,整個鎮子的人看到,都會知道不太尋常。

桓喜與鐘卿雲趕到時,正好見到有人猶豫著站在白碑的鋪子門前,似是想要推門而入。桓喜頭皮一麻,一緊張,足尖用力更重,唰地落在此人身前,將她嚇了好大一跳。

桓喜見她驚恐地睜大眼睛,似是即刻便要尖叫,忙打斷道:“等等!這位姐姐這位姐姐,我沒惡意,隻是初來鎮子不知道好吃的食肆該往哪裡尋,呃,餓得狠了……我們這邊來說……”

她一邊說一邊將人帶離鋪子門前,鐘卿雲在她們身後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沒忘記將門複又關好。

鋪子裡挺熱鬨。

倘若一個鋪子裡連站著帶坐著共有十幾二十人,當然算得上是熱鬨。

如果他們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霜露鎮,當然更加熱鬨。

但如果他們幾乎每人手上都有兵器,又幾乎都穿著五顏六色的彩衣、腰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羽毛,那麼就算是再熱鬨,也不像是在鋪子裡,倒像是在一處山寨中。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有兩個人空著手,腰上也沒有掛著五顏六色的羽毛。

鐘卿雲幾乎要歎氣,這兩個人,一個是白碑,另一個,則是在路旁旅舍唱過踏搖娘的青年伶人。說來,此人也是與彩衣幫太有緣分,彩衣幫在鎮上統共兩次動手,竟全給遇上了。

二人都坐著,坐在凳子上,周圍擠滿了彩衣幫的人。

這間鋪子本就不大,現在已經十分擁擠。

“你倒是敢從正門進……”穿著藍色交領短打的人坐在白碑身旁的桌子上,眯著眼睛瞧了鐘卿雲一會,方才緩緩開口。他的衣服顏色比旁人要暗沉許多,沒有那麼鮮豔紮眼。

彩衣幫其它的人已經閉上了嘴,鋪子裡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鐘卿雲也盯著此人瞧了一會,發現在路旁食肆裡沒有見過這個人。而當時領頭的,身上還穿著沒變的青色衣服,站在白碑身後,刀握在手裡,刃架在白碑的脖子上。看來,藍衣人比青衣人的地位或許要高上一些。

這有些奇怪,鐘卿雲並不是第一次見青衣人,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可卻知道,他在彩衣幫裡已經是二把手的地位。這個藍衣人瞧著麵生,不是彩衣幫的老大,為什麼卻比他的地位要高?

正好鋪子裡已經變得很安靜,鐘卿雲一邊想著,一邊側耳細聽,聽得微不可查的咄咄兩聲,知道桓喜已經在旁看著,方才道:“我不從門走,莫非要從窗子進,等著挨你們的暗器?”

藍衣人扭頭瞧了瞧前窗與後窗邊的簡易機關,奇道:“你又怎麼知道,從窗戶走會被機關所阻,正門走卻沒人會動你?”

“我不知道,但我姐姐說了,既然從門走了,我便是客。寫字端正的人,多少該有些禮貌,有禮貌的人,總不該在客人一進門時就動手。”鐘卿雲掛著笑容,信口胡掰。

“你說的,是你的親姐姐,還是現在正扒著瓦片,尋找救人時機的師姐?”藍衣人歪頭問道。

他看起來隻是十分好奇,卻令鐘卿雲力貫足尖,抬手握傘,如雷般迅疾又聲勢浩蕩地眨眼間衝至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