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栩醒來時看到不熟悉的景色,下意識覺得是在酒店。
他摸索著找手機,然而摸了半天都沒找到,等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時,一抬頭就看到房門口的盛燃。
喬栩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他的手不自覺的在身上摸了摸,衣著完整,身體正常,正要鬆一口氣,就看到門口的盛燃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喬栩:“……”
盛燃:“怕我對你做什麼?”
盛燃:“難道不應該是我怕你對我做什麼。”
喬栩腦子都沒轉,僅僅憑借著本能的“喜歡”儘職儘責道:“那你會對我負責嗎?”
盛燃一臉的一言難儘。
喬栩的臉頰微紅,但仍然梗著脖子繼續硬撩:“你都把我抱到床上睡覺了,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說完喬栩把被子拉上來一點,悄悄遮住臉頰,努力阻止盛燃瞥到他說胡話後泛紅的麵頰。
那害羞的動作讓盛燃心底奇怪的念頭。
他帶點茫然的問道:“那你讓我的為你負什麼責?”
“結婚。”被子下麵透出喬栩悶聲悶氣的聲音。
盛燃看著喬栩的小圓臉,露在被子外麵的眼睛圓溜溜的,眼尾卻微微上翹,又圓又漂亮,像隻機靈的小狐狸……或者說看著機靈卻不知死活的小羊羔。
盛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嚇得喬栩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就在他被盛燃看得心裡打鼓時,盛燃輕輕搖搖頭:“你幫我按摩,我會給喬家的項目融資。”
說完他又撩起眼簾,戲謔的望向喬栩:“而且你好像挺喜歡爵士舞小姐姐的,怎麼,男的女的都想要?”
盛燃果然是有點在意昨天的事。
喬栩趕緊狠狠搖頭,努力對盛燃表忠心:“不喜歡男的,也不喜歡女的,喜歡你。”
盛燃一口氣沒上來,轉頭就出了門,腳步都快了許多。
喬栩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翻身下床,走到客廳摸出手機,想照常抬手看下消息,卻發現手臂抬起來時異常的疲憊。他嘗試抬起手臂,但從手腕到肩膀的位置都很疼,想用另一隻手去放鬆胳膊,卻發現也抬不起來。
喬栩震驚的看著自己的胳膊。
“我的手是不是要廢了?”
喬栩震驚。
盛燃愣了下,下一秒他直接拿上手機,朝著門廊走去。
“去醫院。”
一路上盛燃都緊皺著眉頭。
他很怕昨晚的一次好覺會給喬栩帶來什麼影響——盛燃畢竟不是個喜歡看著旁人出事的惡人,當他發現自己會影響他人時,便嘗試著遠離,哪怕被人說成孤僻也無所謂。
盛燃不得不承認,他很擔心喬栩會因為過度接觸他,而受到傷害。
路上他注意到喬栩偷偷掉了眼淚。
“彆哭了。”有了以往的經驗,盛燃下意識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他皺眉看著後視鏡,半晌後才開口:“我會負責的。”
盛燃原本以為喬栩能幫他緩解精神又不會受到他的影響。
可現在看來,沒人能接近他。
盛燃的眼色微沉,他張張嘴,最終還是開口道:“明天你……”不要來了。
盛燃的話還沒說出口,喬栩就抬起頭了。
他的手臂抬不起來,擦眼淚都擦不乾淨,一雙眼睛淚汪汪的,眼圈都紅了一片。
“你是說,你會和我結婚嗎?”
當他的眉眼被淚水遮滿,眼底藏著水色,眼睫微顫,眼底蓄積著濃濃的淚珠,連臉頰都因為多次的磨蹭被擦紅了。
小少爺的皮膚太白了,隨便蹭幾下,就會泛紅。
盛燃瞥了眼喬栩臉上被擦出的一片紅,又把目光放到前方。
“和我在一起挺危險的。”
“找借口。”喬栩垂下眼,低低罵道。
盛燃一時間覺得喬栩有點莽。
明明因為他遭了罪,但還是不遺餘力的靠近他。
簡直……
盛燃說不上他是什麼心情。
他的眼睛微微眯著,慢慢落到喬栩身上,又悄悄挪開。
車子一路開到醫院,醫生給喬栩做了個檢查,沒發現什麼問題。
最終醫生把喬栩領到辦公室,捏了捏他的手臂,醫生皺著眉仔細檢查後,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你平時不鍛煉吧。”
喬栩:“……”
怎麼問的似曾相識?
“怪不得,應該是長時間不鍛煉,猛地活動開,乳酸堆積,手臂累,酸,回去休息幾天自然就好了,平時還是要多鍛煉身體……”熟悉的話語讓喬栩一愣一愣的,他下意識癟癟嘴向門外看,而等著的盛燃終於敢靠近了。
“……不是什麼彆的出問題了嗎?”盛燃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的。”醫生看著喬栩的胳膊:“隻是平時鍛煉得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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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栩出門的時候哭喪著臉。
畢竟不是誰都有機會把缺乏鍛煉後的乳酸堆積當成絕症、還當場被醫生點出來的。
盛燃一直忍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