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嗎。”
路景堯忽然聽見耳邊傳來推推嚷嚷的聲音,轉過身,一位女同事正被其他女員工推著,擠到了路景堯麵前。
“路,路景堯,中午好……”那位女同事害羞地和路景堯打招呼。
路景堯看著這個與他素不相識,臉頰微微泛紅的姑娘,感到有些尷尬,隻好禮貌的微笑:“你好。請問你是?”
“我,我叫張敏。我的辦公位離你比較遠,所以,我們不太見麵……”張敏的臉更紅了,“你下午有事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呃,抱歉。我……”話還沒說完,另一位同事走了過來:“路景堯,你弟弟來了。”
“啊?這麼快。”路景堯匆匆向門口走去,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向張敏告彆:“張姑娘,看來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下次再約吧,我請你。”
張敏簡直要尷尬地扣出三室一廳。她本來是打算將路景堯約出來,私下裡和他告白的,可沒想到,路景堯根本就不認識自己;更氣人的是,明明就要成功了,他弟弟又“掐點”趕了過來。不過最讓張敏感到可怕的是那位通知路景堯弟弟來的同事,據她幾個朋友說,那個同事是個“大漏勺”,和她說過的事情,最多三天,就會傳遍整個公司。
“啊!!!”張敏崩潰地捂住臉,早知道就不去聽她那幾個好姐妹的餿主意了。
誰也沒注意到,在門口那扇玻璃門的背後,有一雙烏黑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門外,路程堯一臉冷淡地朝著玻璃門裡張望,視線一一掃過剛才同路景堯說過話的幾位員工,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厭惡。路景堯拿著電腦包向他趕來:“我還以為你晚點才回來的,沒想到速度這麼快。”
路程堯轉過頭,剛才陰鬱的表情瞬間消散,恢複了往日的笑容:“哥,我等了你好久,你終於來了。那位阿姨速度也太慢了,這麼長時間才把你叫出來。”
一旁那位年僅25歲的“阿姨”顯然聽到了這句話,心痛地回到了辦公位。她就那麼顯老嗎?這小弟弟雖然和他哥哥長得很像,但這嘴巴可不像路景堯那樣討巧。這兄弟倆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撩。
路景堯:“好了好了,我不是來了嘛。我們去吃飯。”說著拉著路程堯的手向電梯走去。
*
一路上,兄弟倆有說有笑,可都仿佛有什麼心事。一直到了餐廳,路程堯終於忍不住問:“哥,你在公司……遇到的那個女人是誰?”
“你說哪位?”
“就是和你聊天的那個。”
“她呀。”路景堯往碗裡夾了一塊肉,“我的同事,名叫張敏,打算約我吃飯。”
“那你同意了嗎?”
“當然沒同意啦。要是我同意了,我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裡和你吃飯了。”
路程堯聽了這話,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那你喜歡她嗎?”
路景堯有些哭笑不得:“當然不喜歡。你這小朋友,老是關心我的感情乾什麼?”
路程堯也笑起來:“因為我喜歡哥哥呀!”
路景堯心裡卻猶豫極了,他不怎麼想告訴路程堯那件事了——他怕路程堯生氣。
“路程堯,”路景堯放下筷子,開口道,“我要出差了。”他本以為路程堯會發火,會生氣,讓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路程堯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桌子對麵的自己,問:“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多長時間?”
路景堯對於路程堯的反應有些意外,不過很快的適應下來:“明天,去E城,具體留多長時間不知道,不過這星期估計回不來。”
“我跟你去。”
“不行。”路景堯拒絕了他,“你是個學生,還要留在學校裡上課。”
“我可以請假。”
“也不行。你就在學校呆著,幾天後我就回來了。”
路程堯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路景堯也站了起來。
“我吃飽了,回學校。”
“你等等!”
“停下!”路程堯聲音大了許多,坐在他們周圍的幾桌人都被他下了一跳,路景堯也下意識定在原地,“你彆管我,走了。”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館,隻留下路程堯一人怔怔地站著。
後來路程堯是怎麼回家的他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他回家收拾好行李後晚飯也不吃就睡覺了。他不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有個人偷偷在他的行李箱裡放了個東西,在漆黑的夜晚裡亮著一閃一閃的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