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二姐曹仙然對信息、編程有真正的熱愛。

然而，說到信息競賽，四姐妹沒一個敢懈怠。一是因為這是“龍族”給她們的使命；二是因為她們每一個都認為另外三個都打算在編程上創下一番大事業，自己如果走其他路，就等於“格格不入”或者“掉隊”；三是因為她們認為不僅是她們，世界上每個孩子都有一條天生的“光明大道”，誰要是不走這條“光明大道”，彆人還會走，自己就輸在了起跑線上，而她們的“光明大道”無疑就是信息編程。於是，她們既是被迫又是自願的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久而久之，信息競賽在她們的潛意識裡都被打上了“熱愛”的標記，如若反其道而行之，潛意識就會提醒她們這是“違心”。

然而，這個潛意識裡的“熱愛”，終究不是她們真正的熱愛。真正的熱愛，無論怎樣，遲早有一天要萌芽的。在信息競賽學習過程中，曹嫣然、曹翩然和曹天然三人漸漸形成了“對真正熱愛產生興趣——潛意識提醒自己是‘違心’——又重新撲到信息競賽上——久而久之興趣又回到真正熱愛”的循環。曹聞老先生早就發現了端倪，但他作為“龍族”的“首領”，如果點破，不僅會毀了自己的“夢”，還會招致天下人的不懈甚至辱罵。其他“龍族”人——包括四姐妹本人——同樣知道而不點破。

這樣，“和諧”的氛圍持續了很長時間。然而，這種反自然氛圍的延續自然是需要代價的，第三十章中曹天然省選爆零、受到巨大心理創傷就是很好的例子。但“龍族”的每個人都心甘情願付出這種代價，因此，醫院精神科、內分泌科等就成為了他們的最常去處。

這種“知道而不點破”的氛圍，隻要有一個人站起來“點破”，那就會像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一破全破——都有人說出來了，就沒必要裝作不知道了。而正文第三十一章就提到了這種“點破”，“引線”是盧小潔的“畫畫也許不累”，第一個傳導過程是那天晚上曹嫣然與曹聞的交流。

這樣，曹聞那麼快的態度變化就可以解釋了。

事後，曹聞讓四人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曹嫣然選擇了藝考路線，曹翩然選擇了高中選文科學曆史，曹天然選擇主打文化課、棋類做特長，曹仙然繼續信競路線。至此，四人全部回歸了“正軌”，各種身心疾病和壓抑情緒大大減少。

不過，既然她們在信競道路上走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不喜歡”，但還是留下了不少留戀。因此，2037年的APIO和CTS，有考試資格的曹嫣然還是選擇了參加，與OI做一次正式的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