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真的惹惱林聽。
林蓓也不敢真的亂來,弄的偷雞不成蝕把米就得不償失。
默了片刻,她沒有就此作罷,而是在來電中聲淚俱下、聲情並茂、添油加醋加倍控訴她那位惡毒姐姐。
並沒有指名道姓。
但這似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語氣,很快就引起大眾的興趣。
左下角,不少彈幕都在刷:
【哈哈哈,為什麼我聽了這麼想笑?】
【容我說一句,妹妹好巨嬰啊】
【嗯……故事有點浮誇,姐妹共情不了,對不起】
……
林聽心平氣和,等林蓓把苦水吐完,再平靜的指出來:“既然姐姐對你不好,你也不喜歡姐姐,那你為什麼還賴在這兒?”
“因為——”
靜默片刻。
“我有其他更要緊的事兒。”
林聽看了眼彈幕。
視線收回來,繼續:“比無家可歸、流落街頭更要緊嗎?”
“當然!食色,性也,我是衝著鎮草來的。”
“……”
林蓓侃侃而談:“我長這麼好看,來之前和朋友打了賭,要是無功而返的話,丟死人了。”
原來麵子比天大。
“追不到鎮草很丟人嗎?”像是想起什麼,以及林蓓的話,她要是避之不談,倒顯得她小肚雞腸,不夠坦蕩了:“千裡迢迢跑來麻煩姐姐是你,在朋友麵前誇下海口的是你,追不到鎮草的人還是你。”
林聽聲線溫柔而不失淩厲:“這一切與姐姐有何乾係?”
她不是冤大頭,憑什麼要給這個便宜妹妹追男人提供便利?
甚至還要為她追不到男人買單?
聽眾紛紛反應過來。
【對哦,這和姐姐有啥關係?】
【姐妹,突然感覺你好茶……】
沒人幫她,林蓓氣急敗壞,立刻掛斷。
林聽稍頓,抬起眼看了眼現在的時間,邊點開音樂邊道:“各位聽眾朋友,下麵我們一起聽一首輕音樂。”
中場休息五分鐘。
林聽從包裡拿出保溫杯倒了一杯蓋,潤了潤嗓。心裡想著克製,再三提醒自己現在是在工作,儘量不去理會那些糟心的事,和人。
林聽平複了下心情,杯子收起來,隨後走出錄音棚。
廁所在這層樓的最南邊。
時間很短,林聽抓緊時間拿出口紅補妝,一抬頭,就看到李露露走進來,高跟鞋踩在地上“噠噠”作響。
李露露站到林聽旁邊。
她打開水龍頭,彎腰洗手,抽了張紙巾擦拭,像是隨口一問:“聽說你身體不舒服啊?”
沒料到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林聽反應了一會兒,保持官方微笑:“沒有。普通感冒,不妨礙工作。”
李露露把餐巾紙丟進垃圾桶裡。
從鏡子裡看了她一眼,有些高傲的樣子,像是閒聊:“你在棚裡又不露臉,口紅塗得這麼勤乾嘛?”
林聽看了眼她的高跟鞋。
轉過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直白道:“想塗。”
“……”
李露露扯了扯嘴角,轉身的時候說:“哦對,我男朋友下午要來接我,順便請台裡的同事吃飯,你一起來吧。”
之前沒聽說李露露有男朋友。
應該是剛脫單。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林聽沒有打聽彆人私事的閒心。而且,她一向不喜和不熟的人一塊吃飯:“我晚上要在台裡加個班。”
李露露側目瞧了她一眼。
像是有些不高興,收回眼,高跟鞋踩得很重。
林聽把口紅收起來。
等她走後,林聽洗了個手,腦子裡想著林蓓的事兒,洗了兩秒後把水龍頭關掉,抽了張紙巾把手擦乾。
中場休息結束。
林聽關掉電腦音樂,先同聽眾打了招呼,然後直播繼續。
下午三點半。
錄音棚裡的燈忽然全部熄滅。
不久,連電腦屏幕也暗下來,直播卡點結束,林聽摘下耳機就聽到外麵有人喊“停電了”。
“怎麼回事?”
“發電廠那邊說現在風速條件不夠,電網被風電場切斷,正好是我們這塊區域,可能得明早上才能修好。”
沒有電。
意味著沒有網。
沒有網,就意味著不用工作。
棚裡歡呼聲一片。
季祝一臉興奮的跑過來拉住林聽,抓著她的手轉圈圈:“下班嘍!”
林聽點頭,配合她笑。
江入年戴著耳機。
“停電了?”
傅伯林走過來,丟了根老冰棍給他:“嗯,你沒收到電廠的短信啊?早點打烊吧江老板,晚上陪我去個地方。”
江入年躺在搖椅上。
把冰棍的包裝拆了,咬了口含在嘴裡:“什麼?”
傅伯林彎下腰,一隻手搭在搖椅的扶手上,故意慢騰騰的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兄弟我,脫單了。”
江入年哦了聲,語氣淡淡的:“這事兒值得驕傲?你不是吹牛逼說自己上大學前早脫單八百回了。”
傅伯林咂了下嘴:“這回不一樣。”
江入年抬起眼,推開他坐起來。
“哪兒不一樣?”
“這回人姑娘追的我。”像是起回憶什麼,傅伯林望著頭上的燈泡,似有若無的炫耀:“昨晚,我倆一見鐘情,火速確定關係。”
“哦,昨晚。昨晚你不是一個人逛的花燈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