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日定在下周一。
江入年非要一起收拾,奈何總是思想滑坡不乾活,再加上要整理的東西太多,紙箱一箱一箱往上疊,屋子裡越來越亂。
林聽坐在地毯上封箱子。
一分鐘前,江入年被她趕走了,這人和她呆在一起就隻會騷擾她,小動作不斷,嚴重拖慢她的進度。
林嬸兒發語音詢問她搬家日期。
林聽收回思緒,回複道:“快了林嬸兒,下周一。”
過了沒兩分鐘。
聽到開門聲,林聽抬眼看去,看到江入年的一瞬有些失語,反應了好幾秒:“不是剛讓你回去嗎?”
“想你了。”
江入年看她坐在地上,皺眉:“怎麼又坐地上了。”
走到她麵前蹲下。
摸了摸地毯,還好不涼。
“你都收拾好了嗎?”林聽拿他沒辦法,無奈道:“林嬸兒快回來了,我們得抓緊點。”
江入年拿走她手裡的剪刀:“先幫你收。”
兩天前他也這樣說。
林聽想了想,委婉道:“可你在這兒我沒法專心,會一直分神。”
江入年剪完膠帶後把剪刀擱遠,打趣她:“急什麼?反正都要搬,早晚有什麼區彆。”
林聽著急:“都延期好幾天了。”
江入年自顧自俯身:“知道。”
一邊低聲說著,一邊逐漸靠近,在林聽茫然的注視下,他一把抓住林聽的手,將之按在地上,掌心還墊著林聽的後腦。
“準你現在分會兒神。”
“——彆胡鬨!”
親過幾次之後,江入年現在簡直放開自我,沒有底線,沒有節操,隨時隨地想親就親,完全不顧林聽的意願。
默認她是喜歡的。
他邊親邊說:“呼吸,怎麼還學不會?”
林聽太緊張了,又羞又惱。
她抬腳撞了下他的腿,偏頭不給親了。江入年沒儘興,強硬把她的下巴掰回來,一隻手固定住,繼續。
“張嘴。”
他的嗓音低沉。
林聽腦子一片空白,雙目泛潮。
她下意識:“不——”
剩餘的話被吻住。
江入年在她唇上動情舔舐著,聲音含糊不清:“江老板教你。”
折騰了一上午,最後又沒乾活。
時間就是這麼浪費掉的。
睡衣的領口很低,林聽補口紅的時候看到自己鎖骨上的吻痕,目光呆滯兩秒,後知後覺地紅了耳根。
回憶再度被拉回半小時以前。
林聽完全不敢多想。
那場麵簡直用糜爛都難以形容,江入年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樣沒羞沒臊,像隻哪兒都想蹭一蹭的泰迪。
林聽稍稍平複了下心情,害羞的情緒才壓下去一點。
江入年半蹲在地上幫她收衣服。
難得見他乾活。
林聽放輕腳步,從後麵看他,視線隨之落在箱裡,提到:“最上麵這條裙子彆收進去,我要穿的。”
江入年瞅了眼,拎著裙子摸了摸。
“這麼透怎麼穿?”
“就正常穿啊。”林聽彎下腰,把裙子接過來,慢慢地說:“我剛買的裙子,都沒穿過幾次呢。”
江入年轉頭,眉頭微皺:“那我怎麼沒看過?”
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林聽沒忍住笑。
“我所有的衣服都要穿給你看過嗎?”
“林軟軟。”江入年蹭的一下站起來,他的身高很高,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咱倆比比,我哪件衣服沒穿給你看過。”
林聽小聲嘀咕:“你不都是襯衫嘛。”
有什麼好看的?
都一個樣。
江入年眼神裡帶了幾分玩味,居高臨下看她:“你還挺不服氣?”
林聽嗯了聲。
“行,這會兒跟我耍脾氣了。”江入年扯了下唇,視線仍停在她身上:“去衛生間,把這裙子換上。”
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林聽把裙子藏到背後,故作鎮靜:“我不!”
江入年拖腔拖調地“噢”了一聲:“想在這兒換?”
“……”
衛生間。
林聽一時竟有些恍惚。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真的乖乖聽話,就這麼抱著裙子進來了。
事已至此,總不能再抱著出去。
花幾分鐘做心理建設。
林聽提起裙子,看了看前麵又看了看後麵。
其實這條裙子的版型是中規中矩的,偏保守,上麵最低就隻是露鎖骨,裙擺遮到腳踝,並無不妥。
上回逛街他不在。
她一眼就相中這條裙子。
沒記錯的話,她當時最喜歡的是這條裙子的配色,以及領口兩顆天青色的蝴蝶扣,再加上盤扣的設計。
整體設計特彆舒服。
回憶到這兒,林聽把思緒收回來,說實話,她其實覺得穿裙子給江入年看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便也不再彆扭。
開始脫衣服。
換好後,林聽低頭看了看自己,猶豫了下,而後開門出來,屋裡很暖,江入年提早開了熱風空調。
算他有良心。
她敲了敲門,故意弄出點動靜。
聽到聲音,坐在地上的江入年抬起頭來,慢悠悠地打量她兩秒,隨後散漫地勾了勾手:“近點,我看不清。”
林聽便走到客廳的燈光下,停住。
還隔了點距離。
這墨綠色裙子挑人,得皮膚白的人穿才好看,林聽完全不用擔心這問題,偏暗的顏色反而把她的皮膚襯得雪白透亮,顯得人知性又大氣。
安靜了一會兒。
林聽想聽他的評價:“怎麼樣?”
江入年微仰著頭,惜字如金:“還行。”
還有呢?起碼再說些什麼比“還行”好聽的誇讚吧,等了一會兒,林聽原本滿懷期待的心情頓時跌落穀底。
“想聽什麼?”
“沒有。”
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江入年扯了下唇,很快恢複正常,神色極為平淡:“林軟軟,自己拿外套穿上。”
林聽站著沒動。
心想:哼,也不誇我好看……
算了!
她知道江入年是怎樣的人,不該指望他這張嘴會突然變甜。
……妄想是美好的。
江入年懶懶地朝她走去,唇角淺淺彎著。
他先給林聽披上外套,輕扯了下,迫使林聽抬起頭。
林聽被迫和他對視。
江入年喉結輕微滾動:“我總覺得脫口而出的話沒有分量,連講出來都顯得掉價,畢竟誰都有嘴,誰都能講,但如果你愛聽,那我好好說一次。”
屋裡靜得過分。
“不想讓彆人看見你。”江入年直勾勾盯著她,邊低下頭邊說:“還有,想把你變成我一個人的。”
“你是我的林軟軟。”
他的唇瓣溫熱,吻落下來,帶著繾綣的深情,三分色·氣。
“不管你什麼樣。”
“都是我的。”
林聽隻當他發神經。
可不知為何,她聽了這話,心裡又莫名開心,冒出了個“這人連調情都調的這麼有格調”的荒唐念頭。
這次不同往常。
剛開始親,場麵就隱隱有失控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