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蘇州活像個大蒸籠。一輪烈日高高的掛在湛藍的天空之中,像天空睜著的一隻眼睛。大地被火辣辣地烤著,路邊碧綠的銀杏葉從樹上悠哉悠哉地飛下來,飛落到一個少年的腳邊。
少年正坐在一個街頭的咖啡廳外的椅子上,手裡捏了一支黑色水筆,“沙沙”地刷著試卷。
仔細看,少年的腳邊還圍著一隻雪一般白的小貓咪。
“喵嗚——”貓可憐兮兮地叫了一聲。
少年低垂著目光看了它一眼,沒說什麼話。
“喵嗚——”貓又神似複讀機一樣又叫了一聲。
兩個女人從咖啡廳裡走出,有說有笑地走到這個少年身旁。
其中一個女人溫和地開口:“銀杏,我看這隻貓在你旁邊已經有半個小時了,它怎麼還不走。”
“我哪知道?”少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不耐煩,“我隻知道它吵了我半個小時了。”
另一個女人笑了一聲,朝旁邊的女人擠擠眉,誇讚道:“誒呦,沈姐,這你兒子啊,五年不見倒是長高長帥了不少呢!”
“嘖嘖嘖,哪裡哪裡,你家女兒長得也不錯啊。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啊。”沈文渲謙虛說。
江喻熹:“……”
兩人隻是過來刷了一會兒存在感,然後又回咖啡廳閒聊了。
江喻熹坐在那兒,靜靜的聆聽著兩人的對話。
“沈姐,你說你在北京好好地當著法醫,現在怎麼想到來蘇州當了?蘇州最近也沒什麼案子呀?”
“我家那位不是緝毒警察嗎?最近有一個命案,就是那個他同事,嘖嘖,在追捕毒梟的時候被毒梟……誒算了,不說了。這次就是來這避避風頭。”
“那你家那位來了沒?”
“你說呢?當然沒有。”
“為什麼啊?”
“他一來,我們不就危險了嗎?”
江喻熹聽得入神,結果,手中的水筆“啪塌”一聲滾落到了桌麵上。
此時,驕陽似火,一位清瘦的少年在這條街上行如風一般,頭上急得一把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喵嗚——”江喻熹腳邊的白貓叫了一聲,居然就離開了!
那少年看到了那隻小貓,眼睛就放起光來。
“來,毛球,快過來!”少年似乎很生氣,快速地朝它搖了搖手。
“喵嗚——”小貓細聲細氣地叫了一聲,便一躍而上少年手中。少年摸了摸它的腦袋,訓斥了它幾句:
“你有事沒事跑到這來乾嘛?”
“你不知道外麵很危險嗎?”
……
“你家貓?”江喻熹挑了挑眉。
“怎麼?有問題?”
“一個大男人養貓?”
“我……”
咖啡店裡的那兩個女人又走了出來。沈文渲走到江喻熹的身邊,輕聲道:“銀杏,走了,快跟你宋阿姨說聲再見 。”
江喻熹麻利的收好書包,抬起頭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沈文渲,也不是宋邵敏,而是那個抱著貓的少年。
江喻熹看了他媽一眼:“媽,那隻貓好像不是流浪貓。”
兩人看向那隻貓,以及那個少年。
宋紹敏看到那少年,熱情道:“哎呦,薛舟,這貓你家的啊。”
薛舟抱著貓,低垂的目光聞聲看過來:“嗯。”
宋紹敏笑到:“你家還養貓啊?”
“嗯,這隻貓一直待在家,沒出去過。”
薛舟剛要走,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轉過身來:“宋阿姨,我媽邀請你道我家吃飯。”
沈文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偏頭道:“小宋,這人你認識啊?長得挺好看的錢。”
“嗯,是呀。他住在我家旁邊的那座彆墅裡。他媽媽人不錯,改天帶你認識認識。”
一片銀杏葉輕飄飄落下,飛落到薛舟離去的背影上。
薛舟前一腳剛走進家門,他媽媽就趴在客廳的茶幾上的電腦前,張口就來“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