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映春呢?我今天怎麼沒看見她?”顧士棋聞言激動,著急得朝前邁了一大步。
“她沒在嗎?”奚玉澤問,“我昨天看到她了的。”
顧士棋意識到了事情沒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如果一切都在他和映春的打算中,奚玉澤和韓子辰就不會是現在這般樣子。
再說奚玉澤又確實看到了映春……
那就隻能是事情出乎意料,映春出事了。
思及此,顧士棋在涼亭來回踱步,一時間主意儘失。
奚玉澤和韓子辰站在一旁,麵麵相覷,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能料想到應該不太好。
涼亭處不停有賓客來往,他們同顧士棋打招呼。
顧士棋置若罔聞。
焦急之中,他再問了奚玉澤一遍:“你和他真的和好了?”
指韓子辰。
“嗯,真的,就在昨晚。”
“你看見映春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哭得很厲害。”奚玉澤說。
“哭得很厲害?”顧士棋心懷慍怒地看向韓子辰,“你做什麼了?”
這廂奚玉澤看向韓子辰,跟顧士棋一樣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此時韓子辰臉上卻沒有顧士棋預料中的歉意,反而充滿冷峻嚴肅,他淡漠地看向他,三人之間的氣氛緩慢凝固,“是該我問,你和映春對我做了什麼吧?”
奚玉澤不說話,不過按昨天韓子辰那樣子大概能猜到二三。
顧士棋:“……”
經過昨天那事兒,不論他和映春因為韓子辰發生什麼,都是不占理的。
映春喜歡韓子晨;而他看不慣奚玉澤,卻因與韓子辰的過往情誼,不得不開後門讓她入會。
昨天映春跟他一起走,便將她心中的計劃告訴了他。
他聽來很是認可,這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至少對於他倆來說。
當天晚上,顧士棋安排了下人在韓子辰房間的茶水中下了藥。映春這邊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隻等到時候他帶奚玉澤親眼去見識他們的情欲場麵。
他和映春都看得出來,奚玉澤表麵對韓子辰滿不在乎,但實際一心還是係在他身上。
如此一來,奚玉澤見著了韓子辰的不堪,顧士棋不信她還會繼續呆在他身邊。
而映春亦得償所願——一覺醒來後,韓子辰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這、這是另一碼事。”顧士棋心虛得語無倫次,“現在我們應該先找到映春。”
然而韓子辰絲毫未慌,隻是沉著道:“她還在顧府,信我,你應該多派人找找,不是在這兒來質問我。”
韓子辰言儘,轉而拉起一旁奚玉澤的手就往顧士棋身側走過去。
因為昨晚的事,他現在徹底表明了立場。
此刻被他拉走的奚玉澤還是懵懵的,她隻是想不到韓子辰會如此乾脆。
“你就這樣走了?”奚玉澤問。
“你希望我繼續留在那兒?”
“不,你這樣做挺好的。”奚玉澤坦然笑之。
——“韓子辰!”顧士棋在後麵大喊了一聲他名字。
……
沒有回應。
真服了。
某顧腹誹一聲,朝著相反方向疾步離去。
韓子辰知道,自己能做的就隻有在感情上給奚玉澤堅定的態度。
比如剛才。
途中,奚玉澤一直跟著韓子辰走,許久她終於耐不住性子,便問:“你帶我去哪兒?”
韓子辰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就是要帶你去做什麼。”
奚玉澤立馬會意:“你帶我見誰?”
“見一個酒樓大老板,他手上有很多渠道,適合我們現如今的發展。”
韓子辰說完,奚玉澤隨即抬頭環顧四周。
他們即將身出顧府,周遭雖然仍舊人來人往,但怎麼看都不像有乾坤藏在裡麵。
周遭人皆是身著普通的布衣或小商賈,哪有什麼大老板。
顧府大門這兒連綠植都要比內部少些,一點沒繁盛之意。
“所以人在哪兒呢?我們都要出顧府了。”奚玉澤拉韓子辰的手,眼眸亮亮地看他。
韓子辰對她這招似撒嬌非撒嬌的手段,從來是很受用的,這次亦不例外。
他眉眼溫柔地注視,耐心說:“在顧府外,你要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論道大會的主場。”
穿過人群喧囂,以及重重疊疊的路障。
出了顧府後,奚玉澤終於見識到了韓子辰想要顯露的乾坤。
顧府外是一條繁榮昌盛的街景,各個小販守在自己的攤前皆在賣力吆喝。
奚玉澤跟著韓子辰走,她在他的帶領下,看見了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不斷在那些攤前走走停停。
老人儀容整潔,衣衫顏色低調卻又不失華貴,他同那些小販說到興起處便笑了起來,看上去無比和藹。
奚玉澤在不遠處端詳得認真,隨即道:“他看上去像我爺爺,非常平易近人。”
然而韓子辰搖了搖頭,“他是塊難啃的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