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川拍拍他的手,“彆慌啊,有我在,就算阿姨不同意,還有我這張嘴在呢,我怎麼都會說到她同意的。”
“嗯。”白渢笑笑,也不再想那麼多。
兩人拉著手走到了白靜房門前,白渢舉起手,又懸在半空中,吸了口氣,看著梁景川,後者笑笑,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鄭琦,他見到這兩人倒是有些意外。
然後目光下移,看到兩人牽住的手。
他表情呆住了一瞬,但片刻後恢複了平常,笑了起來。
那天在食堂邊那條路上,自己果然沒認錯。
還好他提前告知了他媽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讓開位子,讓兩人進去了,白渢路過時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挺緊張的,鄭琦對他點了點頭。
白靜聽到動靜走到客廳來,視線略過兩人牽著的手,然後很自然地轉過身去倒了水,讓兩人坐下。
白渢不敢去看白靜臉上的表情,於是一直盯著梁景川的臉看。
他說了些什麼,自己居然也神奇地聽不真切。
隻記得梁景川臉上一直帶著笑,嘴時不時張開說著什麼,然後他們都笑得挺開心的。
最後白靜看著他的眼神裡滿是欣慰。
直到走出大樓,梁景川小聲“嘿”了聲,他才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你剛怎麼一直走神啊?”
“啊?”白渢看著他,一下子腦袋空空,眼看著天空更陰沉了些。
“啊我...我不知道。”
梁景川笑了起來,捏了把他的臉,“阿姨說挺好的,要我一定一定好好看著你,不能讓你難過。”
“啊...”白渢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記憶中好像自己是聽到了這句來著。
“走吧,我們現在算是家長認證過的合法夫夫了,走,哥帶你吃飯去。”
白渢笑了起來,“什麼合法,見個家長就合法了啊。”
他臉上笑容止不住,梁景川也直瞅著他笑,“合法了,我說的。”
“你可不能反悔。”
“嗯。”
兩人去食堂的路上恰好遇上了楊後建。
那天之後他畫了三四天時間養傷,然後就急著出了院,跑去穆寧那裡在護衛隊掛上了號。
現在正站在路邊和穆寧還有幾個年輕人四處巡邏著。
老遠他看見了白渢,跟穆寧說了幾句什麼,穆寧對著他笑著點點頭,然後就見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白渢下意識想躲一躲,不過被梁景川撈了一把。
楊後建有些拘謹地笑了笑,然後對著白渢說了句“那天謝謝你啊”。
白渢擺擺手說“沒事”。
梁景川也對他笑笑,眼神示意後楊後建就轉身離開了,繼續回到他自己的崗位上。
梁景川看著他,倒是感慨萬分。
片刻後兩人一起走到了餐廳,進門時旁邊火急火燎跑過來一個士兵,白渢挑了挑眉,梁景川也一下子警覺起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來的是單清,這小子被解救之後當天就恢複過來了,生龍活虎的,也不要給他批的假期,就屁顛屁顛跟著站崗去了。
梁景川見他的樣子,應該沒什麼事,於是笑了起來,卻見他神色一下子石化了,這才注意到自己和白渢扣住的雙手始終沒分開。
他不禁有些想笑。
兩人都當作尋常了,誰都沒有注意到。
他看了眼白渢,挑挑眉,又看回單清。
空氣中一時蔓延著尷尬的氛圍。
白渢有些遭不住,先鬆開了手,梁景川笑了起來,看著單清,“什麼事?”
“啊...啊...那個,啥來著?”單清還沒從衝擊中回過神來,撓了撓頭,“奧對,下午五點楊校長找你和齊隊長有事要說。”
“嗯,知道了。”
單清的視線還停留在兩人都手上,他怎麼看,那兩隻隔得那麼近的手,都不信是沒什麼幺蛾子的樣子。
本著極度的好奇和八卦之心,他跟著兩人進了食堂,不出五分鐘他就後悔了。
他隊長這人,平時倒還好,一有觀眾,還是熟悉的觀眾就特彆來勁。
他眼看著梁景川盛起一勺菜遞到白渢嘴邊,後者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但還是含住了勺子。
然後是下一勺。
然後是下一勺。
他已經無法回想自己是如何低著頭迅速地吃完所有飯,然後一溜煙跑出食堂的。
隻記得呼吸到外麵的空氣時,隻覺得渾身暢快。
然後在心裡罵了隊長一千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