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佳搖搖頭,背靠在牆上,猛地對上白渢的視線,猶豫兩秒開了口,“那天,是外麵的單清哥開的槍,引爆了炸彈,才...”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不自覺地抖了抖。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猛地看向他。
“爆炸?”
“單清!?他叫單清?”
梁景川握住白渢的手,後者已經捏緊了槍試圖站起來。
“彆衝動,已經過去了。”他跟著白渢的力站起來擋在他前麵,攔住白渢的腰。
白渢隻是瞪著眼看他,胸腔劇烈起伏著。
他停頓好幾秒才稍稍平息下來,“他,導致的那次爆炸,故意的?”
梁景川看著他的眼睛,很輕地點了下頭。
他手微微用了點力,又怕碰到他的右手,於是隻把他往邊上偏了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對他算不上恨吧,隻是在現在看來,他可能對我們還會有用。”
白渢瞅著他,似乎很快會了意,這才鬆下勁靠在他身上,片刻後他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於是慌慌忙忙地彆開身子,自己到邊上坐著去了。
梁景川勾著嘴角笑了笑,蹲坐到兩人中間。
“疼嗎?”
他問栗佳。
栗佳頓了頓,點點頭。
“你這樣的小姑娘,能堅持到現在,也很不容易了啊...”
他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張汐彤他們怎麼樣了?”
白渢看著他,又偏著頭去看栗佳的反應,後者聽到這名字先是一愣,又接著猛地起身,似乎是蹭到了腿上的傷口,吸了口涼氣。
“張汐彤,你們從哪遇見的?”
梁景川眸子動了動,“江州一個商場,喪屍爆發的時候我們正好都在那裡,之後一直在各個安全區裡輾轉。”
“她現在怎麼樣?”栗佳身子往這邊探著,語速極快,但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縮了回去。
“挺好的。”白渢說。
“嗯...嗯。”栗佳不再言語了,她瞪著地麵,片刻後微微笑了起來,囁嚅著,“那就好...”
她吸了口氣,“謝謝你們,我...差不多好了。”她說完就要撐著牆站起來。
梁景川和白渢交換了個眼神,歎了口氣,“外麵那位還在嗎?”
栗佳的動作一頓,收回了手。
“...在,你要開什麼條件?”
“你叫單清對吧?”
“是。”
“你父親是梁圳,容來集團的董事長,母親早逝?”
“...是。”
梁景川和白渢對視一眼,白渢搖搖頭表示無法理解。
白渢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如果是完全照搬你的經曆捏造出的人...再問問細節的東西。”
“你為什麼叫單清?”梁景川會意。
“救我死了的一個軍人,說這麼多,到我問你了吧,你當兵了?”
“是。”
“高中時候打架沒把人打死過?”
“當然沒有,你認識鄭琦嗎?”梁景川掃了白渢一眼,接著道。
“...似乎認識,很久之前的名字了。”
“他有弟弟嗎?”
“沒有,一直隻有一個人。”
白渢點頭示意足夠了,接著低聲道,“我...雖然說出來很荒謬,但隻有一種解釋是...你們是不同時間線的一個人。”
梁景川凝眸片刻,沒出聲。
“哼,倒是神氣啊。”外麵的單清說了句,語氣裡倒有點嘲弄意味。
“確定嗎?”梁景川挑挑眉,白渢點頭。
“嗯,我信你。”他說完看了栗佳一眼,後者此刻對於剛剛聽到的東西萬分震驚,下意識拉著他伸過來的手站了起來。
然後終於反應過來又收了回去。
“...我拉著你過去。”
“哦。”
梁景川拉著她到門口,沉默片刻開了口,“我救了你帶的人,還沒有計較上次爆炸的事,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他這下倒沒有一開始那麼戒備了,打開門鎖來了門,對上屋外人那張和自己極像的臉時,他還是微微有些愣神。
一樣,又很不一樣。
照鏡子一樣。
梁景川伸出手,把一個小東西塞到了單清手裡。
栗佳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梁景川對他們笑笑,視線卻直直對著神情錯愕的單清,緩緩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