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彰 仙道彰,生日快樂。……(2 / 2)

“你平時不是都抱印著我的抱枕睡的嘛?”仙道則是一臉無辜,“現在我真實存在了,你不抱著我睡?”

“……?!”雖然我很想但是我不能這麼做啊喂!

仙道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自顧自點頭:“哦,好像確實,你才這麼點,抱不住啊。”

“……”紮心了。

雖然說我確實初一了卻隻有147。

可是——

他就這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

我內心真的狂嘯了。

晚上九點半,我洗漱完爬上床,小仙警惕地看了一眼仙道,也跟著我爬上了床。

就在兩小時前,媽終於(勉強地)接受(?)了仙道的存在。

半夜十一點半,小仙開始857,追著一個聲音很大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地板上跑過來跑過去,窩在被窩裡玩手機的我在打完手上第七局SD後終於不好意思地下床,摸黑沒收了小仙玩的很開心的木頭套娃,然後很小聲地不好意思地問:“仙道,你被吵醒了嗎?”

“你覺得我能睡著嗎?”是仙道無奈的聲音。

“啊哈,啊哈……”

淩晨兩點二十七,我又一次被貓叫吵醒了。

剛睜開眼,就是一張10.0倍鏡的貓臉。

“哇!”我還是嚇了一跳。

然後我聽見仙道站起來的聲音,走到我床邊上的聲音。還有……在我耳邊的聲音。

“淩清肆,咋了?”

我的床高一米七,下麵做作業,上麵睡覺。此時我看著一米八的仙道不踮腳腦袋直接出現在我床邊。

“是小仙,把我嚇一跳。”我解釋,“你不會失眠了吧。”

他聳聳肩:“你覺得我睡得著嗎?”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啊……其實如果太打擾睡眠的話可以像它剛來時一樣把它關到陽台去的。”

“你還困嗎?”仙道沉默一會兒,突然來了一句很不著調的話。

“有點吧。”我感到莫名其妙。

“嗯……”他又沉思一陣,突然朝我露出一個堪稱狡黠的笑容。

他說——

“嘿嘿,那我們去學校打球吧!”

半個小時後,我一臉茫然的和仙道站在學校門口。

“……?”

“好啦好啦,來都來了,走吧,去拿球!”仙道笑嘻嘻地推我。

啊?

怎麼說呢?為什麼……有點小朋友耍賴的感覺呢?!

誰讓我喜歡他呢?我打著哈欠被半推半拽拖去拿球。我們出現在球場的時候,我已經清醒一大半了,因為我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嗒!”伴著第一縷浮光灑向堅鬆,清脆的入網聲在清晨空曠的球場格外清晰。

情況一般是這樣——他在笑,我在打哈欠;他投籃百發百中,我投籃百投一中;他投籃姿勢完美毫不費力,我投籃歪歪扭扭力氣不夠。

就是這樣,他笑,我打哈欠,累了我就蹲下,他會主動幫我接水遞給我。

突然想到什麼,我仰頭看他:“仙道,周二是不是你生日啊。”

“嗯,是啊。”仙道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可是,某人都沒有和我說生日快樂誒……而且今天才想起來……都已經周五了。”

“”

初春,清晨的光還不刺眼,偶爾是縷縷輕風,拂過他的麵容,我的手。

大概是淩晨兩點就被拉著來學校投籃的緣故,我上英語課的時候差點睡著——英語這種鳥語絕對是於我而言最好的催眠音樂。

“清肆,來我們講到哪了?”英語老師的聲音猶如驚天雷劈。

而被五雷轟頂的我剛被仙道湊過來悄悄親了一下胳膊從睡夢中叫醒,臉還在紅,心還在狂跳。

“清肆?”英語老師走進。

“語法部分選擇第十一題。”仙道小聲提醒。

“哦,哦。選擇第十一題。”我立刻強製大腦開機,令其強行運轉。

“嗯,你來講一下。”

“啊?”我一腦袋空白的看向題目,大腦飛速運轉。

呃……什麼來著?是decide to do還是decide doing ?

“decide to do sth。”仙道埋頭看自己九十九分的試卷,繼續小聲提醒。

哦對,初一,試卷還是一百分製。

“decide to do sth。”我說。

天哪這是什麼神仙?!

不過在後來,我發現他沒拿一百就很奇怪了。

天氣由乾熱突然變得乾冷,經過一節毛毛細雨體育課的洗禮,仙道在不斷的咳嗽裡……發燒了。

我給仙道蓋好被子,打趣:“仙道同學,我這個體弱多病小女生還沒生病呢,你這個……”

“咳咳咳——”仙道咳嗽幾聲,無奈道:“我說,淩清肆同學,你看我都這麼慘了,是不是應該對我更好一點呀?”

“啊?”我平時對你還不夠好嘛?!

“誒,那我是不是不用去上學啦?!”我突然一拍手,開心起來,“就說我擔心你,要留在家裡照顧你。”

“你想的美,我是另一個世界的高二將升三生誒!”

“老師又不知道。”

“……”

“好啦,”我摸了摸仙道毛茸茸的腦袋,“我去上學咯。”

“嗯,拜拜。”

“回來給你補習功課!”我大喊著衝出家門,“啊啊啊遲到了啊啊啊啊——”

“……我還用你補習?”仙道無奈搖搖頭。

四月二十九,我高高興興地拉著仙道去看電影。

“仙道!我終於放假了!快!我們快去看灌籃高手大電影!”我格外興奮。

“嗯,好。”仙道倒是一點情緒波動也沒有。

“誒?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坐到位置上,我意外地說。

“全國大賽又沒有我,我為什麼要興奮?”仙道也疑惑的看著我。

“啊……好吧。”

走出電影院,我抹著眼淚。

“誒?湘北不是贏了嗎?你哭什麼?”仙道幫我拿紙巾。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我這是感動!激動!”

“嗯,確實。湘北這麼不容易啊。”仙道也感慨。

“哎!仙道!我突然發現,那個澤北也太帥了吧!”

“……所以呢?”

“沒有所以啊,就是很帥啊。”

“那我帥還是澤北帥?”仙道突然俯身低頭認真地看我。

“呃,那當然是現實中我家仙道帥啦!好啦好啦,走吧走吧!”

“真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

“你本來就狗……”

“喂!仙道!你說什麼!”

五月一號——

“仙道——”我哀嚎。

“熱死了?”仙道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撐著太陽傘。

“為什麼你準備這麼齊全?!”我一邊哀嚎一邊悄悄躲到他的傘下。

他笑了笑:“那為什麼你準備的這麼不齊全?”

“……?”

五月十號,我們學校舉辦了初一年級的八段錦比賽,我們初一五班全體壽衣,白色的一片。

“仙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很像送葬的隊伍啊……”

“仙道,你看彆的班衣服顏色那麼好看……”

“仙道,你看那個初一六班第二列第一個大美女!”

“仙道,熱死啦……”

“仙道,你緊張不?”

“仙道……”

“你第三個我第一個我比你更緊張,稍微緩和一下吧,我們都已經站好在後場了啊!”

諸如此類,我煩,他忍。

很不幸的,輪到我們班的時候,預備鈴和上課鈴都響了一遍。

我心裡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表麵仍然維持著皮笑肉不笑。

拜托,一個大鏡頭對著我們呢!

今天是仙道來我家一周年。

去年他的生日他從我的抱枕裡出來,變成了真實存在的一個人。

今年他的生日……卻充斥著狗血。

首先是今早一個陌生電話。

我想也沒想就掛了。

沒想到它很快又打來了。

我又掛掉。

結果它又打來了。

我想著是不是某個老同學找我,接了電話。

“喂?你們學校邊上的廢棄小倉庫,快過來吧。”

“?我為什麼要過去?”

“因為你媽和你家仙道都在我這。”

“啊?!”

我急匆匆趕到學校邊上的小倉庫。

仙道和我媽我都沒有看到,我隻看到了一個藍色屏幕。

屏幕上是仙道和我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

“呃……按照那種小說狗血情節,你是不是想讓我二選一?”

“真聰明,狗血小說看多了吧。不過確實是這樣的呢。”

“刀呢?”我朝空氣攤手。

藍屏裡掉出一把刀,接著倉庫的一麵牆也打開了。

“你自己選,他們睡著呢,不用擔心哦。”

“呃……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親自動手”這種狗血台詞了?”

“那你要反擊?”那個不知名聲音有點警惕。

“呃……也不是。”我嘴角抽了抽,朝周圍看了看,“這裡沒有彆人吧?彆人看不到吧?”

“沒有,看不到。”

“那就好。”

我握緊刀柄,想著憤怒的事,使出洪荒之力,往自己所知的心臟刺進去。

呃……也不知道有沒有刺對地方啊……

果然,總覺得還是跳樓比較舒服,至少不會像這樣疼死疼活的,還不一定死的了……

話說,死相,不會很醜吧……

瑪德我就是下地獄我也不要體會這種滋味了。

逞個毛英雄。

“誒,總覺得對不起她誒。”一間小屋子裡,仙道翹著腿,正在吃檸檬。

“你第一個任務就失敗了,你還想怎麼樣。”空氣麵無表情。

仙道坐正,認真的說:“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複活,而且忘掉這些事啊。”

空氣攏聚成形,沉默了很久。

“有。”

“嘀,嘀,嘀,嘀——”機械的鬨鈴在我耳邊響起。

“吵什麼呀。”我嘀咕著,摁掉鬨鐘,繼續睡覺。

可是我越睡越覺得不對,越睡越覺得奇怪。

我不是死了嗎?!

我一下子坐起來,頭撞到了天花板。

“哎呀!”我摸了摸腦袋,低頭看見了什麼。我突然一激靈,捧起一旁印著仙道的抱枕。

哎,是夢啊。

可是,為什麼幸福那麼短暫,痛苦那麼長?!

這時,小仙跑過來,在我身邊優雅的舔著爪子。我的鬨鐘又響了,我又摁掉它。

“小仙哦,我要下床啦!”我一邊說一邊爬下床,很奇怪的,小仙沒有立刻衝過來,而是慢悠悠來到我身邊,比之前更輕盈也更優雅的跳下床去。

“咦?你著魔啦?”我給小仙的碗裡擠滿貓用鮮封包,小仙又很優雅的吃起來。

喲,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了嘛!

一個小時後,我去上學了。

等我回到家,小仙蹲在我的書桌上。

“呀~小仙仙~姐姐的小寶貝~”我放下包,衝過去。

然而,我似乎看見,小仙的嘴角抽了抽。

“誒,當貓的感覺怎麼樣啊?”

“挺新鮮的,除了我家那個沒良心一天二十四小時二十個小時都不理我的。”附身小仙的仙道打了個哈欠。

“人家那是在上學。”空氣成型,翻了個白眼。

“對了,小仙怎麼樣了?”

“他在彆人家混的比美國總統的待遇還好。”空氣調出錄像,“你看。”

“嗯,確實。”

仙道轉過頭,發呆。

“看什麼呢?”空氣飄到他身邊。

“你說,她頭發是不是特彆長啊。”

“嗯,挺長的。”

“嗯。”

“我走了,再也不見。”

“再也不見。”

長長的頭發,黑黑的頭發,在陽光照射下發亮,仙道跳過去。

在女生身上蹭來蹭去,“W”型嘴蹭過女生的嘴唇。

可能是屍體火化前女生手臂上血色的“仙道”和“仙道”後麵的小愛心太過亮眼,亮的仙道睜不開眼。

仙道眯起眼睛,盯著女生烏亮的頭發,舔了舔嘴。

嗯……確實……

很長啊。

——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