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裡的力量很龐大，若是他當初直接上山，怕是早就轉世投胎了。

多年下來，元庸其實不解，當時仙人為什麼會答應傳他法術。

他也曾問過，但最後隻得了有緣二字。

桃樹中浮現金衍的身影，金色蓮紋烈烈，在空中鋪開：“你紅塵道已成，可以下山了。”

元雍有些悵然若失：“……仙人”

仙凡有彆，他的父母，親人，摯友，如今不是逝去就是垂垂老矣，後幾十年，唯有這位有恩於他的仙人在這山腰為伴。

幾十年下來，少年時驚鴻一瞥的驚豔，到如今滴水穿石的那點妄念。

如今，仙人也要走了嗎？

元雍看著對方：“仙人，若我拜你為師，可能留在山上？”

金衍垂眉斂目，神色被日光照出一種不動聲色的凜然，端正而挺拔：“紅塵道三災七劫，雖不如其它大道天降劫難，卻也難行。”

他的目光依舊平和冷靜：“你若無法超脫，便無法飛升仙界。”

元雍心中苦笑，他知道了阿。

“……元雍領命。”

金衍突然喚住他：“罷了，你若下山，如昆侖一般的道場難尋，你留在這吧。”

一陣狂喜擊中了元雍，誰知那人卻說：“我在此地耽擱甚久，故人相邀，也該走了。”

元雍猛的跳下桃樹，在金衍離開前鄭重行了大禮：“小子一路，全靠仙人相助，願結草銜環。仙人要走，可有小子可為之事。”

金衍想起自己的大劫，道：“紅塵道雖不是孤所修，卻也是孤所悟，三災七劫，非大氣運著不可成。你將這道統傳下，若有一日……罷了，你好體我守著此地大陣便好。”

元雍起身時，四周早已沒了金衍身影。

此後，元雍建立修善齋。再一百年，尋得傳人，然而隕落之時，都未飛升。

……

幽冥之地，紅蓮殿

朱離望著金衍：“這就是你借了氣運的凡人。”

他看了那神識一眼，便下了定論：“心性尚可，可惜天資平凡，你當真要將一道氣運分給他，助他來世開悟？”

金衍飲下一盞酒水：“孤此前雖借他氣運，但是終究是借的，即使入了仙界，成就亦是有限，不若轉世重修。”

“孤將一道氣運給他，來世他便能再入仙途。然孤之氣運與他的元神，須得你的渡厄火相助，才能能融合。”

朱離嗤笑：“借我的渡厄火？倒是打算的好。你是欠了他幾世的因果，要如此儘心儘力？”

金衍閉目道：“孤大劫將至，他承孤道統，孤自會替他打算。”

朱離心中一頓，似乎明白了什麼：“好，孤助你一臂之力。”

金衍皺眉：“此次雖然將異動的魔族鎮了下去，可是冥界內依舊有不少隱藏的魔族等待時機。你確定不需孤留在冥界？”

朱離搖搖頭：“仙界雖然如今好些，卻依舊仁弱，妖界樓留下的那個小子沒事兒就盯著天闕呢，你還是回去為好。”

說著他眉目一挑：“那小子，不知好歹，要不是看在熬樓的麵子上，早把他宰了，哪裡由得他這樣鬨騰？”

金衍歎了口氣：“婆娑林如今被業力環繞，妖族身負天罰，便想要重尋休憩之地。”

朱離：“那也不能搶吧？天闕原先一片荒蕪之時他們不去，你在那立了仙庭，如今興盛了他們倒是想到那裡了。”

金衍搖頭：“罷了，妖界之事孤心中有數。”

朱離：“也行，反正那小子也折騰不到哪兒去。倒是你之前說你預感自己將要遇劫？”

金衍點點頭：“隱約之間有此感。”

朱離：“冥界魔族將亂，孤或許要關閉幽冥入口。到時，若你遇上劫難孤便助不了你了。”

金衍輕笑搖頭：“無妨，你再借孤一道渡厄火種便好。”

*

那道魂在渡厄火相助之下，脫胎換骨，再次投胎拜入修善齋門下，十世斂屍骨尋傳人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