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至薄情2 再度踏近妖界時,妖界境……(2 / 2)

熬烈似要上前,卻突然眼中血紅,兩股意識在他靈台焦灼。

“怎的?你為何不敢來?你不是說能控製他麼?”重光沉聲道,“還是你怕了,不敢來取?”

熬烈咬牙,一掌拍來:“老子會怕你!?”

重光與其對了一掌,順勢將九珠向空中一拋。

熬烈咆哮著,向空中的造化珠飛去。

重光緊隨其後,二人在空中再次對上。

空中濺開一片汙濁的血色,造化珠之光還未徹底散去,熬烈眼中忽地亮起淩厲瘋狂的光。

“金衍……哈哈哈……痛快。”

熬烈見對方亦是被他所傷,仰天大笑,魔息再次散發出來。

他每行一步,便踩出奔湧的江河,千江彙海,龍吟道瞬息間化作寒光一擊刺來,光陰乍停。

重光冷下神情:“熬烈,你是真的不可救藥!”

他再次拔出天幕金劍,立時風雷相交,星輝湧動:“既如此,那便該有個了結。”

長劍化九,在化九次,天空處處都是殺伐之意。

熬烈眼中的赤色穿透海浪,恍若滴血:“想了結孤?沒那麼容易!”

龍珠自他體內而出,水浪化為千刀萬刃,盤踞在他身側,刃身像是被淬瀝過一般劈啪作響。

重光駕馭劍意迫近,千刀萬刃,不免被刺入幾道。

“金衍,你的劍陣又如何?還不是……”

突然間天地死寂,潮水崩潰。

重光忽地穿透了水幕,將天幕金劍刺入熬烈的軀體,那些氣勢洶洶的北冥真水刹那間儘數崩潰。

熬烈偏頭咳出一口血,一襲戰甲幾乎染滿血色,身下血色蔓延。

一點冰涼的感覺在體內碎開,他跌落與地麵,吐出口血卻由麵帶笑意。

“金衍!咳咳……即使逆鱗沒了,但你我借它早已神識相通,你傷我至此,當真不痛麼?”

重光的氣機亦是虛弱不穩,血氣翻湧,之前的傷口不僅未愈合,還擴大了幾分。

他沉聲道:“不痛。”

“哈哈哈哈……不痛……哈哈哈……正好,孤也不痛。”

熬烈大笑間不顧傷勢站起,神色森冷而陰鬱,伸出利爪:“你不給,孤這便要裂你紫府取珠。”

龍爪穿過胸膛,濺出血光,重光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掌中的寒意,緊隨著紫府刺痛之感傳來。

重光在對方利爪靠近時,心念一動,劍如通靈一般猛的對著熬裂胸口刺去。

他一把緊緊抓住熬裂的手腕,讓他的手無法再向前一寸,凝眉道:“隻怕你尚且做不到。”

熬裂殘忍笑道:“孤做不做得到,你說了不算。”

劍穿透對方,破胸而出,重光將對方的爪子緩緩拔出,流下濯濯血跡:“隻怕如今還沒有孤說了不算的!”

這一劍,貫穿對方妖丹,龍珠碎裂,劍氣湧入,困殺魔魂。

重光看了破碎的妖軀一眼,將龍珠合一再次放入對方心口紫府。

熬裂吐了口血,失了妖丹魔魂,妖魔之力同時褪去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龍珠,嗤笑:“何必惺惺作態,你連孤妖丹都碎了,孤還能活下去?”

重光冷眼看他:“孤沒想讓你活,不過是想讓你能完整的去死,與妖界的前輩們葬在一起。”

妖族身負業力,婆娑林亦是受了影響,故而妖族殞落之後若無意外,皆葬於婆娑林。

熬裂笑得連連吐出了幾口血,眼含譏諷:“你此刻還記得妖界妖族,孤可真是謝謝你了,咳咳。”

重光鬆開手,任憑對方滑落於地:“熬裂,無論你如何作想,孤與你結盟之時,從未背諾。”

他防熬烈,熬烈又何不防著他?

二人立場不同,本就如此。

“成王敗寇,不過如此,孤看的明白。”

熬裂躺在地上,看著上方的古木枝條,上古妖族隕落前會回到妖界,化為這裡的一部分,以利後人。

他輸了,自然也會化為這裡的一部分。

隻是,他卻不想讓對方就這麼輕易的贏了。

熬烈吐出口血,看向重光:“你那徒弟的神魂還在孤這裡。”

他知道對方到處尋白淩的神魂而不得。

當然尋不得,那頭蠢老虎的神魂在他這裡,如何尋得到。

熬烈眼中的惡意太明顯,重光明白,對方這樣說,便是會提出一個他無法答應的要求,絕不會將神魂給他。

重光一頓,閉目道:“那又如何。”

沉默片刻,驀的,熬裂忍著劇痛大笑出聲:“哈哈哈哈……金衍,孤真是替那些把你放在心上的人可憐。”

“此情此景,難道你還會把白淩的魂魄還孤?”重光冷冷看著他,“孤從未要打壓妖族,就如你們幾次舉兵仙界還可全身而退,但你們永遠不懂適可而止。”

“說得好!一語中的,殺伐果決。”

熬裂長笑:“著孤輸了,也快化為婆娑林的一部分,否則還真想看看除了清均之外,下一個被你逼瘋的是誰。哈哈哈……”

他的軀體漸漸再婆娑林的霧氣中化為虛無,唯有龍珠留在原地。

重光沉默片刻,終是將那顆龍珠取走,掌上輕抬,一朵金蓮綻放,將裂開的龍珠包裹在內。

上古妖族繁衍艱難,熬烈要爭,他其實並不反對,修行本就是與天相爭的過程。

但是,方法不對。

世間生靈萬千,沒有用其它族群做踏腳石的道理。

他與熬烈,終歸立場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