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已經好幾天不見蹤影,水流倒是有空就會來看看,但他不會與我對視,隻是垂著眼與我聊上幾句。
墨痕也從總閣趕了過來,他早就知曉我們四人之間的事,看到我們四人終日鬱鬱,也隻能歎口氣,畢竟,這種事情外人是插不上手的。
我一心撲在水衣的傷勢上,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現下,我隻想讓水衣的身體儘快好起來,其他的事情,都暫時被我拋諸腦後了。
以前都是水衣圍著我轉,我總是對他愛理不理,現在完全反了過來,我成天守著水衣,他卻視我為空氣。
旁邊的那人睡得很安靜,甚至聽不到他的呼吸聲,水衣睜著眼睛,在黑暗中努力的想看清那人的臉,現在,他也隻有在那人閉著眼的時候,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我可以感覺到水衣的注視。自從我搬進水衣的房間,每天夜裡,水衣都會這麼靜靜地看著我。
我和水衣之間確實牽絆很多,都由不得自己佯裝忘記。
他獨立崖邊時隨風飛揚的發絲,他身陷險境時插滿竹簽的雙手,他在許多個早晨送來早飯時會笑的眼睛,他翩翩起舞時如雲似霧的衣擺,以及,他如今蒼白晦暗的雙腿……
畫麵一幅接著一幅,每一幅畫都是色彩鮮活的,都能帶給我深深地悸動。
我突然睜開了眼,迎上了水衣不及躲閃的目光。
起身走到水衣床前,掀開他的被子鑽了進去,我把水衣摟在懷裡,看著他呆滯的眼睛微微笑道:“這樣豈不是看得更清楚?”然後假裝看不見水衣泛紅的臉,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