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三) 今年好像還有一個哨兵落單……(1 / 2)

精神體是哨兵向導的顯著特征之一。

教科書稱精神體為哨向們具象化的精神力。在實戰中,精神體也是重要的能力,可以化作哨向們的眼睛與耳朵,也可以成為哨向們的第三隻手。

精神體種類繁多,從草履蟲到霸王龍等等難以計數。種類並不代表著實力的大小,而隻是能力發展的方向。

無論水平如何,種類怎樣,哨向們都會在初高中時覺醒自己的精神體,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最晚也不會超過成年,所有人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教科書上是這樣寫著的,白昧身邊的世界也確實是這樣的,除了白昧自己。

成年前他也曾經著急過,但無論怎麼用精神力呼喚,也無法觸碰到自己的精神體。他能感知到自己的精神體確切存在,但無論如何也不回應自己,至少無法出現在白昧麵前。

像個搖搖晃晃的影子,始終與白昧隔著一層紗,隻安靜地隔著一段距離看著自己。

等到成年後,他就成了異類,是沒有精神體的向導。

這份異常塵埃落定之後,他反而坦然了些,不再焦慮。正巧又忙著回家相關一係列的事,身邊的世界天翻地覆,自然也顧不上那個隱約存在的影子了。

隻不過偶爾他會想起精神力海裡的那個影子,或者偶爾突然發現,還是有人在介意這件事。

“我都跟她說了,你是貨真價實的b級向導,而且你這家夥成長的速度那麼快,現在重新評定的話說不定都能拿到a級!她為什麼非要揪著你的精神體不放?”

白昧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周圍為數不多的幾個熟人都並不在意這件事,卻在這種境遇裡被突然提起,倒是讓他吃了一驚。成年前期的那種焦慮久違地湧上心頭,又立刻被白昧用精神力壓下。

盞燕的組長說的沒錯。不管自己的水平如何,事實上,自己確實沒有精神體。

最終白昧隻是微笑著向自己朋友道了謝:

“謝謝你幫我說話,盞燕。”

“……叫我燕姐。”盞燕也意識到了白昧的情緒,滔滔不絕的不平戛然而止,她生硬地換了個話題:“那、那你現在怎麼說?教務處能找到人和你一組嗎?”

“應該能吧。”白昧含糊道,決定報喜不報憂,反正能瞞一會是一會兒:

“今年好像還有一個哨兵落單了。”

“那挺好的啊!說不定明天你們抽到的任務會很輕鬆,反而拿個超級高分。”盞燕還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單純地放下心來,轉而繼續抨擊起白昧的前隊友們:

“該死的。禾亞緒和時砂這兩個家夥,要不是他們非挑在這個時候在一起,你至於受這罪嗎?他們完全不考慮同組的你,真可惡。”

白昧陪她又聊了會有的沒的,才終於掛了電話。

通訊界麵熄滅了,光屏上顯示的是方才與白之宜的消息界麵。在自己的表情包後,白之宜回複了一個荷包蛋眯眼笑的表情包。

是和自己頭像同一個畫師的作品。擬人化的荷包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連笑容都有些憨。白昧勾唇笑笑,點擊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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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燕,這次班會是要按分組坐的。”

“我知道,等開始我就坐過去。”盞燕朝班長揮了揮手,回答的倒是挺聽話,轉身麵對白昧的時候就換了副大逆不道的姿態。

“要不然,我退組陪你吧。”

盞燕認真地說著,白昧無奈地搖頭:“名單已經截止更新了啊,再說你突然退組的話會被組長和班長罵死的。”

“那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和神經病哨兵一組啊!”盞燕神情激動地拍著桌子。

……啊,已經暴露了。

看她這幅反應,白昧心虛地移開視線,拿分發下來的手冊擋了擋臉,裝傻嘴硬:“你說什麼呢?”

“彆裝了,我都知道了。”

盞燕繼續拍著桌子,不愧是哨兵,即使拍得劈裡啪啦響也看起來完全不會手疼:“你燕姐在大一也有熟人的!”

白昧把臉抵在手冊上,用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語氣解釋道:“沒事的,再怎麼樣也算是個s級哨兵,就算過程痛苦一點,成績也不會太離譜。”

盞燕還想要瞪著眼繼續說下去,就被對拍桌聲忍無可忍的班長推走,回到了應該的位置上。

白昧剛鬆了一口氣,身邊就又坐下了一對人。

“小昧。”

禾亞緒看起來還和以往一樣,帶著靦腆的微笑。他邊上是朝自己打了個招呼的時砂,看得出兩人來感情很好,坐的很近,倒是隔著自己一段距離。

白昧勉強自己也自然地回複:“早上好。”

這次班會主要是為了暑期實踐,重點就是講解實踐的要點和注意事項,然後再公布一下小組任務。

那些注意事項早就聽得快能背下來,白昧撐著臉看導師在講台上強調著要點。身邊的禾亞緒與時砂湊在一起小聲說著什麼,白昧一句也聽不清,自己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

他昨晚自己也去打聽了下,發現白之宜果然還是客氣了。從彆人口中聽說的黎時初更是離譜,又傲慢又冷漠,張嘴“廢物滾”閉嘴直接拿精神力欺負人,甚至還有可能突然發瘋。

雖然說是既長得好看又精神力強大,但發瘋時像條瘋狗。

跟這種人一組的話,真的能相安無事地完成整個暑期實踐嗎?

等待會小組任務確定下來,就差不多該約隊友見麵討論了。真的約的出來嗎?真的不會直接放自己一整個暑期鴿子嗎?

就算約出來了,然後呢?真的會認真跟自己討論行程安排嗎?

白昧痛苦地跳過這一過程,決定再想想實踐過程中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