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此後幾天,蘇娟跟陳致遠……(1 / 2)

宜城往事 第安城 4870 字 11個月前

此後幾天,蘇娟跟陳致遠冷戰。也不給他帶午飯了,一回屋就把自己關房間裡不出來。去陽台晾曬衣物從陳致遠房間經過的時候也是冷著臉。白天在場裡看到他也是視線越過頭頂,對陳致遠視而不見。馮錫範看到這微妙的氛圍倒是高興得很,這幾天對陳致遠的態度都親切了很多。連稱呼都從“哎”變成了“小陳”。

陸小曼也有幾天沒來找他了。陳致遠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次見麵過後,陸母就開始注意到女兒的異常舉動了。女孩子談戀愛時候的一舉一動,臉上的表情氣色都是藏不住的。知女莫若母。陸小曼在母親的幾次三番的盤問下,就給母親透了底。

陸母實在是擔心女兒遇人不淑,交往錯了人而成終生之憾。丈夫一回家就與他嘀咕陸小曼的事。陸父原本不願摻合女兒在校園裡的那點兒女情長的事,覺得不過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等到將來女兒走向社會了,這些事情自然都會成為曆史。經不住陸母一而再再二三的威逼利誘,終於還是讓人去女兒學校打致打聽了下陳致遠是什麼樣的人。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這個陳致遠原來如此不簡單,不但在校外勾搭少婦,竟然還因此被開除,甚至女兒前段時間一度的低沉抑鬱也是與此有關係。沒料到女兒竟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又往火坑裡跳回去。這事說給陸母之後,兩人一致覺得必須要和女兒有一次誠懇又嚴肅的家庭會議。

所謂的家庭會議就是一家三口吃完飯照例出去溜達的時候,在間隙裡的一次對話。期間他麼溜達到附近一處偏僻安靜的小亭子裡。陸母就招呼父女倆都坐下歇一歇。坐下之後陸小曼就覺得氣氛不對,父母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居然半晌沒人說話,兩人的表情又都糾結得令人有些尷尬。陸小曼忍不住笑出來:你們怎麼啦,怎麼這麼嚴肅?

在陸母的示意下,陸父隻好清清嗓子,先開口了:小曼,聽你媽說,你談了個朋友?陸小曼嗔怪似的看了媽媽一眼,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陸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把準備好的一番說辭搬出來了。陸父的出發點是,你現在還小,又是正在上學的時候,不應該過早的談戀愛,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雲雲。

陸小曼沒料到父親會這麼評價自己的愛情,她本來以為父親可能不會讚成,但至少不會反對,父親對自己是否談戀愛一向看得很淡,應該漠不關心才對。有時候父親跟她開玩笑還會說:有沒有交男朋友,帶來給我這個未來嶽父看看。

如此一番常態的表態讓陸小曼有些困惑,目光求助的轉向母親。陸母對丈夫的這番措辭很不滿意,明明有那麼多理由,他偏偏找了個拙略的借口。於是索性直說讓陸父調查了陳致遠的背景之事,並表示他們做父母的對於女兒與這樣一個人品與前途皆沒有的人交往表示擔憂。陸母說:你在學校裡交個男朋友,談一場戀愛,按理說我們是不會管的,我們家也不是那種特彆保守和傳統的家庭,相對來說,還是比較開明的。可是,對於對方的人品我們卻是很看重的。如果是同學那麼大家的環境地位相似,具有類似的背景,學曆和知識,確實可以談談看。可是你跟社會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攪合在一起,不得不叫我們擔心,你又那麼單純,我們怕你會吃虧啊,你知道不,傻姑娘?

陸小曼也不樂意媽媽給陳致遠下定義為亂七八糟的人,為他辯解,可是那些事情又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得清楚的,無論怎麼說出來似乎都有些不堪。辯解的話就變的結結巴巴了起來:他不是,他沒有...他人挺好的。毫無說服力。

陸父當她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接過話頭又說:陳致遠現在生存都有問題,據說在一個汽修廠打工,他此時又來接近你,不得不叫人懷疑他的動機。

陸小曼相信陳致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被家裡人這麼一說,自己居然百口莫辯,一時急得就要哭出來,說:他才不像你們說的那樣,你們把人都想得那麼壞,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那麼愛錢嗎?

陸母聽女兒這麼說話也動怒了,大聲斥責道:陸小曼,你太放肆了啊。又怪丈夫平時太嬌慣女兒了。陸母又說:這次不能由著你,不準你再去見他。

陸小曼倔強道:我偏要去。

陸母氣得連說了幾個“你”,又說:你要是這麼冥頑不靈,那隻能給你禁足了。

陸小曼家裡一直有一個“禁足”的規矩,一旦被“禁足”就不準出門了,並收繳一切通訊設施,好比就被軟禁了。自從上大學之後這項懲罰從未出現過,畢竟女兒大了,不能當小孩子管了。陸小曼沒想到,他們這時還能把這套陳年舊家規搬出來。

可是從第二天起,陸小曼真的就被看住了,陸母一天也不出家門,專門看著女兒。陸小曼氣得午飯也不吃,一整天就躲在房裡哭。陸父晚上下班回來還要去哄一哄女兒,都被陸母拒絕了。

這幾天陳致遠回家了一趟,他記得答應過周寧借錢的事,雖知道希望渺茫,但是他仍然決定試一試。果不其然,先找陳母借錢。陳母問他乾嘛,他如實說了周寧的情況。周寧陳母是認識了,聽說了他母親的病後也有點同情,但是同情也就到此為止了。她卻陳致遠說:你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有功夫管彆人,同學多了去了,每個人都找你借錢,多少錢也不夠借啊。況且我現在不是一個人過,我跟你紀叔叔搭夥過日子,雖然說是花自己的錢也得經過他同意不是。這件事你彆找他說了,他聽了準會罵你,你又自討沒趣。

陳致遠從母親那沒討到好,雖然也受到了告誡,但是他仍決定去老紀那試一試。不試一下希望為0,試了一下好歹還有一線希望。不過這一線希望在他跟老紀談了之後徹底破滅了。陳致遠被老紀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不務正業,儘交一些狐朋狗友”,並賭咒說除非自己老年癡呆了,不然一分錢也彆想拿到。

陳致遠這趟回家,整個是自討沒趣,氣的午飯也沒吃就走了。到了巷口,豆豆竟然追出來了。豆豆叫他”哥“,然後欲語淚先流。陳致遠被他這一聲哥驚得差點沒把下巴掉下來,豆豆什麼時候給過自己一個正眼,以前是連”陳致遠“都懶得叫,一般就是”哎“或者”喂“,有時候更是連這兩個語氣詞都省了,直接說”把燈開一下“或”把門關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對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