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澄碧,薄霧拂過遠處青山,幾聲清亮鳥鳴過耳,如夢似幻。
“我叫你,你怎麼也醒不過來。”時祁語氣頓一下,低語道,“應該是中了花妖的幻術。”
蘇姬失魂落魄地倒下時,時祁把她脫掉的外衣也撿回來,放到明眼處整整齊齊地擺著。
他早就懷疑花溪彆有用心,昨日故意同意花溪來看望,察覺到她趁著無人時,翻出香囊放在蘇姬枕頭下。
時祁聞上去味道不似之前那樣濃烈,還以為是擱置時間久了,留香不明顯。
他便快速畫一道傳音符,傳給在千夜閣的禾玉盈師姐。
很快得出,這是花妖用自己的花瓣煉製一種獨特的香,隻有是指定對象才散發持久的香味,否則和尋常香囊無異,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時祁聞到的香很淡。
半夜蘇姬,任時祁如何拍打也不見醒。
他施法進入她的夢境,蘇姬不是蘇姬,她在扮演夢中的角色。
時祁努力幫她破局,但也無濟於事隻能等夢境自動結束。
蘇姬蹙眉,黑瞳染上一抹疑慮,“有什麼解法麼?”
時祁搖頭,“無法解夢,隻能夢境結束,或製香人停止施法。”
心涼了一截。
時祁也不得而知,他們初來乍到,花溪沒有任何理由算計蘇姬。
難道花奚需要靈石麼?如果她手中有一塊,那花奚一定知道其中一塊在他手中,時祁也感到滿香坊靈石之氣的強烈。
“起開,我去洗個澡。”蘇姬情緒湧上心頭。
“洗不掉的。”時祁知道她心裡想什麼。
不似普通花香,更像是浸透在皮膚之下,日日與自身血液相融,無法割離。
蘇姬喪著臉,埋怨他,“那你說怎麼辦。”
“你還夢到了什麼?”時祁接住她的情緒,耐心地問她。
時祁入夢的時間不長,不夠觀察全麵。
蘇姬回想,這次和之前的夢境是重複的,不同的是她能看清彼此的臉。
“我夢到我是盛悅心,和北冥王成親。”一想到詭異的夢境,蘇姬滿頭是汗,喝了幾口水壓下心中的害怕。
昨日的夢模糊她的影像,今日她看得明明白白,夢裡來來回回好似有人刻意告訴她,她就是盛悅心。
夢中零零散散,之後就在戰場上了。
“那個北冥夫人?”時祁忍住心中的懷疑,他想花溪是妖不怕他,那她的企圖就是蘇姬上身。
“你還夢到彆的了麼?”
“其實我昨天也夢到了,成親當晚,北冥王還往死裡掐我的脖子。”蘇姬說。
時祁沉思她的話,夢是不是都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