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變 你說你家相公是不是虎(1 / 2)

狐狸下山記 莘玥 6587 字 11個月前

蘇姬沒出滿香坊兩步,三條路擺在眼前,使她一陣暈眩,這才原路返回找時祁。

她斜睨端量時祁,這帕子上的淚水未免也太多了吧,他眼淚像是按斤流下的。

她覺得時祁不像在哭自己離開,更像是自己去世了。

時祁收拾好桌麵和她慢慢解釋。

“原來是這樣,我還要以為你舍不得我啊?”

“道長,你知道怎麼出北冥麼?”

“這有地圖。”時祁遞給她。

小狐狸撇嘴,拿地圖出來多無情啊。

“我隻是擔心。”

“?”

“白天倒也還好,就是夜晚萬一迷路了。”

“我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怎麼好啊。”

“又不是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像道長一樣善良。”

“好害怕啊。”狐狸扭捏。

話都說倒這個地步了,蘇姬的意思很明顯了。

隻聽時祁慢條斯理地道:“你有靈力,是彆人怕你才對。”

蘇姬:“……”

這臭道士油鹽不進!

蘇姬奪過地圖自己研究起來。

北冥國離空山穀太遠了,光靠她自己不知何時能到,要是能抱著時祁的大腿,帶她禦劍飛行那就快很多。

她不認識路是真的,懶也是真的。

蘇姬換個話術繼續勸說時祁,“可是我舍不得道長啊。”

時祁沒看出她有半分不舍,說道能讓她回家時,眼神立刻有光。

“我從小就一個人在空山穀,無父無母。我因道長成人,是莫大的感激,要是真沒人陪著我,迷了路……”說到這兒,蘇姬有意停頓,心慌起來似的說,“死到不怕,就是再也見不到道長,我真的好難過。”

說著,蘇姬的腦袋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還有意用額頭蹭了蹭他。

像是又回到狐狸那般對主人撒嬌。

時祁心軟,蘇姬篤定他會幫自己。

靠了幾秒,蘇姬心裡沒底,這臭道士怎麼沒被打動。

正想著其它,時祁忽然起身,蘇姬失去重心,撐著木椅。

她心想這次失敗了。

但小狐狸仍不死心,委屈道:“誒,你去哪?”

“還不跟上,不想回家了?”

時祁怎會不知曉她的心思,原來自己在她心裡已經這麼深了嗎。

送送蘇姬也好,等她收集完靈石還可以去找她。

蘇姬欣喜,蹦蹦噠噠地跟上去。

時祁施法站在她身後禦劍,蘇姬坐在劍上,仰望人間繁華,等劍平穩後時祁收袖,用內力自行運功即可。

禦劍飛行不倒兩天就能到空山穀,蘇姬想到可以見到黃鶯兒就激動,她還給大家帶來許多美味。

他們已經出了北冥國,找個客棧稍作休息,明日再出發。

蘇姬明知故問,“道長,沒了我,你就得一個人去找靈石了。”

“這個給你。”

她差點忘了,在煙花會上偷偷挑了個像時祁一樣木訥的人偶木雕,送給他好讓他睹物思人,也不算小狐狸沒想著他,雖然是用他的銀子買的吧。

時祁接過,這木偶雕刻精致,麵相言淡自若的樣子像極了他。

“送給道長,就當以後慢慢長路我陪在你左右。”蘇姬嘴甜,像吃了蜜餞般。

時祁含笑,收起人偶,一本正經道:“不會,青雲台已派人來協助,不久就會到。”

蘇姬:“……”

好像是她故意拖著他似的,蘇姬的笑容頃刻間消失。

“還我!”蘇姬伸手就要去搶。

時祁手疾眼快放入袖口,沒給她任何機會。

“有人來陪道長就好,反正過不久就會忘記我。”蘇姬沒真想要回來,陰陽怪氣地說。

“不會忘的。”

蘇姬:“?”

“就你最頑皮。”

“那叫可愛!”

說完,兩人言笑晏晏,氣氛融洽。

*

半夜,蘇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是想回家卻也不想。

蘇姬在人間還沒玩夠,不想這麼離開時祁,她就是兩邊都想占著便宜,沒辦法誰叫她是個壞狐狸呢。

她著急的都想給時祁下點藥。

這個想法太危險,蘇姬立即打消。

時祁隻是對感情反應慢,又不是傻。

要是被他發現,自己怎被扒皮做成狐狸皮襖。

蘇姬眼珠轉了轉,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呀。

她對著鏡子把領口向下輕拽,露出一片潔白肌膚,稍一彎腰若有若無的弧度便乍現,配上她這一雙含情的雙眸,誰會不動情呢?

此時,時祁盤腿做在屋裡打坐,思索蘇姬脖子上的項鏈,並未發覺有任何異樣,難道隻是普通的項鏈?還是到時機才會發出作用?

幾聲敲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時祁開門就見蘇姬扶著門框,手捂肚子,表情很是痛苦,“道長,我肚子好疼啊,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啊。”

他擰眉,眼底充滿懷疑。

蘇姬像被人下蠱,不像她所說的肚子疼。

不知道她又要乾什麼,也先讓她進屋了,給她倒杯水。

一杯冒著熱氣,暖呼呼地熱水擺在她的麵前。

蘇姬一時語塞,臭道士就會給人倒熱水,不會來點實際的嗎?

時祁以為她夠不到,又把水往前推了推,十分貼心地說:“多喝點。”

蘇姬:“……”

“好冷啊,你是不是開窗戶了。”蘇姬換個借口。

四扇窗嚴絲合縫地關上,一點風都透不進來。

“……”

時祁麵無表情地盯著她胡鬨。

這個眼神讓蘇姬有點犯愁,心裡也漸漸沒底。

沒想到她肚子真爭氣,竟有點疼了。

緊接著,蘇姬感覺一股暖流迸發。

果然,黑心的狐狸沒有好下場。

時祁催促她,“可以了,該回去了。”

“這次是真疼。”蘇姬倒在床頭,雙手捂著肚子,不像是作假。

真的好疼啊,宛如一個不停歇的絞肉刀在她小肚子裡旋轉,以為剛要停下卻又開始運作,逐漸地蘇姬額角冒出虛汗。

時祁臉色變了變,坐在床邊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不燙就是有一層薄汗。

蘇姬向內滾一圈,把被子放在她的肚子上,企圖緩解疼痛。

這樣一動,時祁看到床單上沾染的一抹血跡,瞬間就明白了。

蘇姬以為他會為剛剛的冷漠自責,結果她果然對時祁太自信了。

“讓你喝熱水你不喝。”時祁嚴聲道。

蘇姬背過身不看他,低聲嘟囔,“我喝熱水它就不來了嗎?”

時祁:“……”

他一時也慌了手腳,隻聽蘇姬蒙在被子裡小聲抽泣。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時祁對著她說:“你等著。”

蘇姬沒聽他說話,疼到她漸漸睡了。

不一會兒,聽到嘈雜的聲音蘇姬被吵醒了。

嬤嬤神色凝重,急急忙忙地掀開她的被子,看完瞬間無語,指著時祁數落。

“我以為你說她流血了,是羊水破了。老婆子是管接生的,來一個癸水而已,不用麻煩我。”

說完時祁還不夠,又衝著蘇姬尋找認同。

“你說你家相公是不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