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破山。
頭頂“青雲台”三個大字,足夠讓她早上的心情全毀了。
蘇姬從好遠就看見這片青山迷霧,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請!”一隻如玉的手伸在她麵前。
時祁裝看不到她眼色一樣,還惺惺作態地邀請她。
“哼!”蘇姬甩過裙角,饒過橫在眼前的手,沒好氣地大搖大擺向前走。
時祁料到如此,步子閒散跟在她身後,即便被她拒絕了也不惱。
入眼,仙氣繚繞,弟子們都在練武,有天上飛的,地上打的,水裡噴水的……
一見到時祁來,紛紛停下。
“掌門好!”
“掌門好!”
“掌門好!”
“……”
裝什麼威風,蘇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再走兩步是不是連路過的螞蟻都要對時祁行禮。
行禮是日常對掌門的尊敬,但今天異常的多,甚至是其它峰的弟子也前來問候。
“師兄,你來我們竹峰乾嘛?”
“借根蔥。”
“啊?你不是晚上要和師姐去約會嘛,會不會有口臭啊……”
“閉嘴啊!!!”
“……”
許多後入門的小輩,不知掌門前麵的女人是誰,瞠著大眼睛找師兄們詢問。
“這是誰啊?”
大師兄也不知道,但看掌門的眼神都粘在那女子身上了,應該隻有一個答案無疑,“掌……門夫人。”
不知情的師弟們,都假裝練武竊竊私語地讚賞:“哇,她好美啊。”
蘇姬自然是聽的到,心裡彆提多開心了,但麵子上依舊維持冷峻,這些弟子說話比時祁好聽多了,不像他總是套路自己。
連綿不斷的稱讚聲過後,大家開始嘀嘀咕咕起,這位美人與掌門之間的傳言。
早年聽說,自家掌門有位妖嬈嫵媚的白月光,身段婀娜,被她看上的男人都逃不掉,而她隻對掌門一人用情至深,但因為
她撞到腦子失憶了,這才多年未見。
也有其它版本,說掌門看上的是個勾人魂魄的狐狸精,一心隻想對他進行采陽補陰,無關愛情,可惜掌門愛她不能自拔,多年對她守身如玉。
剛才采藥被泥巴濺到的師弟,小臉蹭著泥也趕來湊熱鬨,“這麼美,就說是個狐狸精。”
眾師兄弟齊齊看他:“……”
看來,隻有采藥師弟把傳聞當真了,但他說這話也並非無道理。
這話也進了蘇姬的耳朵裡了,她隻是失憶了,法術可還在。
她若無其事地走在前,指尖悄悄藏在袖子裡,靈力運轉,朝著那位口無遮攔的弟子飛去。
小藥師鼻腔一陣癢癢,一個噴嚏過後腦海中驀地出現張著獠牙的狐狸臉,魅惑卻恐怖。
這一下讓他頃刻失魂,雙眼冒著金星,“狐……狐……”
不明所以的同門攙扶他,“什麼糊了?”
“是不是煮的藥罐?”師兄提醒他。
蘇姬臉上寫滿了得意之色,步伐都不自覺地加快。
很快,時祁將她帶到一處寧靜的室內,古香古色的擺件,倒是符合時祁那個悶葫蘆的風格。
“現在你目的達到了,說要我乾嘛吧?”蘇姬進屋就躺在搖椅上,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不讓你乾什麼。”時祁很好脾氣,轉動邊上的綠植。
麵前的畫像立即消失,潺潺流水從地下湧出,四處水簾遮蔽,水流從上至下流動,水立方似的形狀出現在眼前。
時祁指了指:“坐上去。”
蘇姬信任狐狸洞的妖們,知道時祁不會害自己,但這水流她也害怕,“這水怎麼上去啊?”
時祁走過去,袖子拂過,一點水都未沾,“專為你療傷所製。”
“哇!”蘇姬感歎太神奇了。
她乖乖坐上去,四麵冰冰涼涼,體內竟真有一股氣流四躥,舒緩心境。
八條尾巴充盈整個方體,向內蜿蜒似要包裹住自己。
時祁見一條尾巴快溢出,上前扶正。
就在他手撫上尾巴的一瞬,蘇姬腦中忽地浮現出幾幕似與他纏綿的畫麵。
她拿著大尾巴纏著時祁的腰身,扭捏著對他索吻,像是喝醉了一樣。
時祁坐如峰,絲毫不對她狐媚功夫影響,結果下一幕就見他對準嬌嫩嘴唇狠狠吻下去,掐著細腰又往上提了提。
喉結滾動極其明顯,場麵很欲。
“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時祁見她擰眉。
“我……”
蘇姬回過神來,她總不能說看到自己勾引他吧,隻能瞎編一個,“看到你給我做飯的樣子。”
時祁有點尷尬:“……還是彆想起來了。”
“怎麼,對自己飯怎麼沒信心。”蘇姬知道他做飯並不好吃。
時祁沒接她的話 ,反而認真道:“不想害你。”
“有這麼難吃嗎?”蘇姬覺得他說的太誇張了。
時祁垂眸,回想起在西洲給她熬的粥,怕傷了自己的心,她硬是忍著不適喝完,第二天就生病了,躺了好幾天,小臉都瘦了一圈,他不忍心。
所以之後跟著塗奶奶學了燒飯,幾次飯都喂給了追野,他表情極其痛苦,比喝藥還難吃。
追野說過之後,他就沒敢再下廚。
兩人各想各的事情,屋裡忽然安靜下來。
蘇姬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咱們有睡過嗎?”
她想起都與同時祁親了,是不是更親密無間的事情都做過,問這個問題純粹是女人的好奇。
“你剛剛看到的是做飯嗎?”時祁立即捕捉到哪裡不對勁。
蘇姬噘嘴:“隨便問問嘛,不想說就算了。”
話落,時祁就真的沒說,閉眼打坐。
可她一閉眼就忍不住回味剛剛的畫麵,怎麼招也得意思一下吧,內心的好奇不斷翻湧,她又問了下。
“有……吧?”蘇姬眯眸,八卦地問他仿佛此事沒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