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姬如願地摸摸了他的頭,還吧唧親了他臉頰一口,笑著說:“這就對了嘛。”
時祁愣住,頓時如沐春風,把盤子裡一堆水果片全部胡亂放到臉上,正要把臉湊過去領取“獎勵”時,蘇姬已經拍拍屁股走人了。
“……”
蘇姬的計劃很簡單,她不能讓時祁知道,她已經發現第二女人的存在。
隻能先穩住時祁,像往日一樣對他好。
而且,她很仁至義儘,在手撕他之前還特意用蘋果片消除黑眼圈,真是不知道他哪個筋搭錯了,要錯過她這麼人美心善的娘子。
蘇姬今晚就要一網打儘,打死這對狗男女!
夜深人靜,蘇姬這次沒睡太死,到了深夜她一摸旁邊的被褥,果然一片涼。
時祁肯定背著她沒乾好事。
蘇姬下了床,她憑女人的直覺來到了竹林。
很顯然,竹林是最好私會的場所,昏暗隱蔽纏纏綿綿,而且竹葉的綠真的和她頭頂上的顏色相得益彰。
蘇姬帶著忿恨來,沒走兩步就遇到了時祁,她趕緊躲在一旁,以防打草驚蛇。
時祁好像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站在一顆竹下許久都沒有動靜,像是在修煉,但也像是在等人,蘇姬決定再等一會兒看看有沒有其他女人。
半炷香過去了,時祁還是佇立在原地和鬆竹一樣一動不動,蘇姬卻受不住了,出門走的急,連外衣都沒穿,小風一吹有些冷。
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時祁突然有了動靜,他蹲在地上,似乎在對著一個竹根在擺弄什麼。
時祁的身影正好擋住她,蘇姬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但沒一會兒他就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這下蘇姬更懵了,竟然沒有女人,隻有根破竹子?
等著時祁走遠,蘇姬上前去看那根竹子,她也蹲下來仔細瞧,竹色翠綠,密密長葉似針般細長,簡略一點說,和普通的竹子沒有任何區彆。
就在蘇姬打算在土裡找找端倪時,身後忽地有人和她搭話,“你在乾嘛?”
“捉奸。”蘇姬找的認真,話和流水般想都沒想就說出來了。
“……”
時祁觀察她很久了,連外衣都沒披著,不著涼才怪。
他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她蓋住,又把帽子給她攏了攏,露出個小腦袋莫名委屈看著他。
“我說夢遊,你會信嗎?”蘇姬垂死掙紮。
“你說呢?”時祁垂眸,“以後不許半夜不穿外衣跑出來。”
聽他說完,蘇姬更生氣了,要不是因為他,誰會半夜不睡覺跑來抓自己相公。
“還不都是你的錯!”
蘇姬斜眼瞪他,那架勢仿佛說不好好解釋,何止瞪人,她還想咬人,狐狸嘴很尖利的!
“看看你手腕?”時祁看她生氣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忍不住捏了下她氣鼓鼓的臉溫柔說。
蘇姬抬起手,隻見一隻綠手鐲不知什麼時候戴在她手腕上,由根根分明的玉竹節盤繞成一個圓,竹麵青綠似翡翠,近聞還有淡淡竹香,清幽馥鬱。
“你是為了這個?”蘇姬不可思議地晃晃了手腕,就算這鐲子不普通,也不至於為它熬出黑眼圈吧。
“不值得嗎?”時祁驕傲無比地說:“這個鐲子可以淨化你體內的害氣,要是過一段時間竹節變黑了,就說明它在幫你吸食。”
蘇姬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隨後還是不解,“那也不至於三更半夜來?”
“隻有現在才是玉竹靈氣極望之際。”時祁對此表示無所謂,能幫蘇姬恢複元氣,何樂而不為呢。
“竟然是這樣。”蘇姬白忙活一場,但也幸虧無事發生。
“你以為我這麼晚了乾什麼?”時祁反問她。
弄了半天是一大場烏龍,但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蘇姬理虧地地下頭,把事情的經過和內心掙紮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時祁聽她說完,出乎意料地笑了笑,趴在她耳邊溫言,“你相公有的是精力,不至於因為這個黑眼圈。”
蘇姬微微愣住,不禁耳根一紅,她這算被調戲了嗎?
“所以,相信我了嗎?”
“嗯呢。”
“我不信。”
蘇姬猛然抬眸:“嗯???”
天色暗得發沉,蘇姬眼皮也跟著發沉,本想說你愛信不信,然後回家睡覺,但她冷靜地想了想,畢竟是她搞錯了在先,還是要有道歉的態度吧。
就在想怎麼道歉時,蘇姬發現時祁在她身上的視線往下滑了點,正落在一個很妙的五官上。
成親這麼久了,她怎會不知時祁在想什麼。
當即,蘇姬頂著披風,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親,隨後麵無表情地說:“這下信了吧。”
時祁乾脆利落地說:“信!”
就在蘇姬以為終於結束了,她可以轉身睡覺時,身後一股力將她牢牢圈入懷中,嘴唇就被猝不及防地堵上了。
好聞的茉莉香向她鋪來,一寸寸吸允,口齒間似潮水翻湧,使她心頭不禁酥肉發麻,但很快,蘇姬就接受了現實,輕吻唇瓣回應。
竹林間,兩人簇擁相吻,聲響隱秘於風吹竹葉,簌簌颯颯。
*
不遠處,誰也沒看見一團黑羽佇立於樹梢上。
追野帶著一顆火熱的八卦之心,打著哈欠準備看戲,結果就看到這倆人大半夜不睡覺,在竹間旁吧唧吧唧親嘴???
他望著嘴跟粘了膠似的兩人,自己還是孤家寡人,麵對甚是淒涼若莫的場景,憤恨地揪下一把竹葉,“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