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閉的森林裡,徐時同僅是愣了一會,腦中卻晃眼數年。
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複甦,如同海浪一般侵襲腦海,徐時同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但此刻被王宰提起,又重新燃起強烈的恨意。
他回過神來,麵對王宰那句“挽回你”,他用儘全力收起了軟弱與悲傷,仿佛聽見天大的笑話般嗤之以鼻:“哈!你說要挽回我?抱歉,我們有相愛過嗎?”
“時同??”
聽見王宰慣用的溫和且無辜的語氣,徐時同隻感到雞皮疙瘩,仿佛患上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哦,我知道了,你還想觀察我的愛情是吧?抱歉,我沒了。”
王宰歎了口氣,像在麵對一個叛逆的孩子,“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不如讓我證明自己的好意。”
王宰動了動手指,樹叢的陰影處傳來騷動,剛才躲進黑暗中的鬆鼠登山包女走了出來,像個魁儡似的一擺一動,蹲下身,將白展基背到身上。
“你做什麼!”
王宰淡淡地說:“剩下三分鐘,你不可能帶他離開。”
徐時同明白了,祂是要把白展基背出去,雖然不知祂為何又假好心,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徐時同見鬆鼠登山包女安安份份地背著白展基,沒有要吃人的模樣,甚至因為體型的差距,看起來有些憋扭,就像用小碟子裝著大饅頭,他狐疑地對王宰說道:“叫一個女生來背,你有沒有良心?喔,對了,差點忘了你沒有心。”
王宰一臉平常,對徐時同的諷刺渾然未覺,仿佛那不是羞辱,徐時同飲恨。
“在我所設計的世界,男性和女性擁有同樣的實力。”王宰說。
也對,他的那些鬼都一樣凶猛。
“另外,我從未允許任何人碰你的手。”
徐時同皺眉,不明白王宰在說什麼,而祂隻是笑了笑,“我扶你。”
徐時同甩開王宰的手,“滾開!我不需要你扶!”腳傷已經治好了,他現在是手殘又不是腳瘸。
“好吧。”王宰悠然地向前走,意外地爽快,隻是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原來你比較喜歡被綁住。”
當王宰一離開,徐時同忽然被四麵八方的黑霧纏繞,四肢被捆綁,強行扶著他前進,甩都甩不開,“喂、喂!放開我!你彆走!”
這時,左前方扛著白展基的女生驀然回頭,嚇了徐時同一跳。
她的頭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了九十度,笑眯著眼,嘴角上揚到耳邊,“你沒發現嗎?那位吃醋了啊,居然能讓偉大的主宰為你發瘋??我真的很期待,你成為同類的那一天。”
誰跟妳同類!
徐時同一陣惡寒,這些鬼東西真的很喜歡趁主宰不在的時候調皮兩句。
不遠處的前方可見樹林到了儘頭,再往外走就是山坡路,隱約能見到漫天星空,在交界處有一塊熟悉的牌子,徐時同記得上麵寫著:“距離休息站1km”。
也就是第二關的終點。
女生把白展基扛到牌子旁就退下了,纏繞在徐時同身上的黑霧也消失無蹤,他們的第二關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