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靈就是被這樣的哀號聲給吵醒的，她抬起小腦袋，睡眼惺忪地看著憤憤不平的毓亭，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問號。

“嗷？”——毓亭姐姐？怎麼啦？

毓亭聽見竹靈的叫聲，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的聲音貌似有點大，歉然開口道：“對不起啊，姐姐沒控製好情緒，都怪這書太虐了。”

“嗚？”——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見竹靈還是有些疑惑，毓亭也十分迫切地想找人分擔痛苦，便把這書的劇情娓娓道來：“這話本子裡寫了，女主被男主當作替身，最開始男主對女主無有不應，女主也漸漸淪陷了，後麵才發現男主心裡有個白月光，對她好也是因為她跟白月光長得像。”

“嗷？”——替身是什麼意思？

見竹靈還是不懂，毓亭連忙解釋道：“替身就是跟某人長得像，然後被人當成那個人對待了，隻是一個被當成寄托情感的工具，明白了嗎？”

竹靈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聽毓亭姐姐所說，這替身隻是跟人長得像，便想要什麼就要什麼？還有這種好事？有機會她也要試試當替身什麼感覺。

正對著竹靈吐槽劇情呢，華霜濟推門進來了，毓亭瞬間噤聲，手忙腳亂地藏起話本子。若是讓師姐知道自己不好好看醫書，又要被教育了。

“師姐，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華霜濟狐疑地盯著毓亭，“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扈城的新城主就要到了，準備回問心穀了。”

“太好了，我這就收拾，師姐你也去收拾吧。”毓亭乾巴巴地說道。

華霜濟雙眼微眯：“你不對勁啊，這麼緊張是在背著我乾什麼壞事是吧。給我老實交待！”

在師姐的淫威下，毓亭很快就頂不住了，連忙從身後掏出話本子自首，以求從寬處理：“師姐我錯了！主要這些日子太忙了，我也是想好好放鬆一下嘛，求求師姐彆罵我。嗚嗚嗚。”

華霜濟一聽這話，更氣了：“你那半吊子醫術爛成這樣，還有臉看課外書？還這幾日太忙了？我問你，你這些天治了多少百姓？我記得應該不超過十個吧？坐不到片刻就找借口要回去休息！你還有臉說忙？”

“師姐我錯了！主要穀內弟子們都太能乾了，我擠不上去啊。我回來也是照顧靈兒的心情嘛。”

一旁的竹靈聞言，連忙往被窩裡鑽，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也被這個嚴厲的大師姐訓得有了些許陰影。

見話題引到竹靈身上，華霜濟又想起一茬：“說到她，昨天還忘了罵你，你明知道她現在在養傷，要忌口，你倒好，天天投喂的都是些什麼？她不懂，你也跟著胡鬨！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

這場訓話持續了快一個時辰，毓亭耳朵都快麻木了，才聽到華霜濟收尾：“行了，你也不小了，都是當師姐的人了，好歹也穩重一點，趁年輕有時間，多學點東西對你沒壞處的。師姐啊，也是見不得你這好苗子自個兒長歪了，這才多嘴了幾句，你彆嫌師姐煩。”

毓亭點頭如搗蒜：“不會不會，師姐的說教讓人幡然醒悟，我怎麼會嫌師姐煩呢。師姐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不辜負師姐的期望！”

“行了，少拍點馬屁，早點睡吧，明天就要走了。”

“嗯嗯嗯，師姐你也彆熬夜。”

送走了華霜濟，毓亭這才鬆了口氣，轉眼瞥見眉眼彎彎的竹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笑！你今天沒被訓是運氣好！要不是我幫你遮掩，你貪嘴的毛病也少不得被師姐訓斥。”

竹靈撇了撇嘴，貪嘴這毛病還不是你帶出來的，明明都是你自己想吃，非要帶上我，這會兒貪嘴的倒變成我了。

心裡雖然不服，但也沒敢頂嘴。

毓婷甩了一番鍋，心裡的鬱氣散了，才開口道:“明天就要走了，早點休息吧。”

見竹靈一言不發，便知道她還想著去劍心宗，毓亭頗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都跟你說過了，那個逐劍君不是什麼好人，他都不願意見你，你又何苦熱臉去貼冷屁股，話本子裡都說了，一直追隨的那個永遠都被人輕看，姐姐不希望你被人瞧不起。你還是跟我回問心穀吧。”

竹靈見毓亭態度這般堅決，也不想因為這事跟她爭吵，反正離劍心宗入門禮還有兩個月的時間，等自己修成金丹期化形後能說話了，再跟她仔細地解釋自己為何要去劍心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