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鬆正想著首領,出門就看見一個人從淡淡的藍色薄霧中敲著一隻當當響的東西走上山腰來,眯了眯眼,原來就是首領,還不時停下來腳往路邊踢著什麼。
踢的好像死蛇啊,感覺長不溜秋的一個東西。
抬手往眼前扇了扇,看著幽幽的藍色開始流動,這淡藍色的霧讓阮眠鬆覺得有毒。
晉為警惕的站著,一隻腳微微後撤準備隨時出招,身上披著蓑衣很像古代的劍客。
“誒誒,站著做什麼,去坐。”首領邊往路邊踢著邊來招呼我們。
晉為沒動,阮眠鬆也在門口等著。
當當響的東西是一隻陶碗和一支木筷,悶悶的響聲蓋過了蟋蟀禪聲。
“嘿嘿,有危險吧,小心喲。”首領走得好想比白天要利索,門口桌子上還剩一個原本裝窩窩的空碗,桌子一邊靠著牆,正好有三個木頭墩子能坐剩下的三邊。
首領把碗放在桌子上,原來不是筷子,是一支木片,上麵不知道沾了什麼木片一頭黑乎乎的,另一頭應該也是經常拿著有點油亮發黃。
首領拍不到另兩邊的木墩,拍拍大腿,“坐,坐。”
晉為過去坐下,阮眠鬆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這一會的功夫外套表麵就被霧氣弄得反潮。
這下坐到首領對麵才發現首領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他摸了摸身上,好像是忘帶了什麼東西,假惺惺地問晉為和阮眠鬆。
“沒受傷吧,昂。“
阮眠鬆看著晉為摩挲了一下他自己蓑衣耷拉下來的布帶子,“要是受傷了呢。”
首領湊過來,咋呼亂蓬蓬的幾根頭發碰到了晉為臉上,晉為不小心被刺激地閉上眼睛,皺著臉想打噴嚏,胡亂抹了一把臉,挪著木墩子往阮眠鬆那邊靠了靠。
“嘿嘿,那可就不好意思嘍,”說著拿起來了桌子上那支木片,“想知道會發生什麼,怎麼解決,就把手伸出來拿血來換嘛。”
“啊?怎麼還要放血?”阮眠鬆有點不可思議,這原始野人喝血的嗎。
眼看著晉為沒什麼猶豫就把手腕伸出去,他想去阻止,結果晉為回頭白了他一眼,放低聲音“又不是不可以讀檔重來,先看他們有什麼秘密。”
首領樂滋滋的拿他那隻碗接著從晉為手腕裡流的血,“誒,傷在哪?”
晉為沒說話,就是看著首領一舉一動。
“嘿嘿,”首領把碗放在自己身側的那一邊牆根裡,喉嚨吞咽,把碗拿到鼻尖處轉著碗仔細嗅,笑彎了眼把碗放回去,“要是真受傷了,你的腦漿會成為肥料,等著種子發芽頂開你的腦殼,才能知道那種子是一枝花還是一棵草。”
“什麼種子?”晉為問。
“嗯?什麼種子,我說的?”那老頭子裝傻充愣,阮眠鬆真的很像一拳頭揍上去。
晉為沒眨眼,把另一隻手腕遞過去。
首領繼續說,這次還算物有所值。
“哪些東西啊,是住在山穀裡傍著河的藤,把種子種到人的腦袋裡,種到腦袋裡之後當然就會致死囉,但是啊,也不是沒有解法,”首領指指遠處霧霾迷蒙處,“那山上有一處泉,喝一口就可以解決,但是啊,那邊可是很遠的,即便是被種了種子之後立馬去那山也來不及,頂多到山腳下就得死,頭上長出花啊草的,而且,那山上早就被占了,要一口水得放你半身的血,可惜囉,我們這邊原本是有現成的水的,但現在往這邊去拜神的人少了,人少了,受傷的人也就少了,但是啊,我們可以保護你們安全上山。”
唔,黑產。
這是阮眠鬆的第一反應。
“怎麼去拜神?”晉為問,他們確實不知道怎麼去拜神,前麵的時候他們兩個人也曾經想著上山,但總是會被遮天蔽日的樹冠擋住去路,而那些樹冠堅硬無比。
晉為問完把手腕遞過去。
“腳脖子也行。”首領倒是不嫌棄。
阮眠鬆把晉為的手拉回來,“割完手脖割腳脖,割完腳脖子之後不就得割頭脖子了。”阮眠鬆把首領的木片拿過來,看了眼晉為沒怎麼猶豫。
血滋出來,嚇了三個人一大跳。
首領趕緊湊上嘴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