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征老實說，“但至少，短時間內我不會回去。”

韓倦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伴著小心翼翼的口吻開口道，“但至少，我們可以在這兩個星期裡繼續交往。，應該說是談戀愛。”

韓倦搶先一步道，“不管，我餓了，給我吃點東西吧，坐飛機那麼久，我一點東西都沒吃。”

林征推開韓倦去看門，輸入密碼時他沒有刻意擋住韓倦。韓倦抓住了這個細節，心底湧上來無邊的歡喜，立即拉上行李箱跟著進屋。

他一開始還擔心林征會毫不留情地將他趕走。看到林征對他不設防，他也就鬆了口氣。

“我這裡沒什麼吃的。”林征回來的這幾天一直沒有去超市的心情，除了一些基本的日常用品，幾乎沒有再添置什麼東西，冰箱也是空的。

他一回頭，看到韓倦直愣愣地站在門邊望著他。

那種眼神，林征下意識地明白過來，韓倦在害怕。

“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家裡真的沒東西吃，我也是剛搬進來住，連餐具和飯碗我也還沒買好，整個廚房都是空的……你，我給你點個外賣。”林征直接忽視了韓倦的眼神，指了指沙發，“你坐會兒。”

韓倦在點菜的時候，林征看到了手機郵箱。

和手機微信綁定的郵箱顯示有兩封新郵件，他點進去看，第一封是廣告，第二封是韓倦給他發的。收到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內容是：

林，我一會兒就去機場了，再過十六個小時我就到你那邊了，你可以來接我嗎？

林征腦子裡迅速算了一遍時間，抬起頭看向對麵的韓倦時，才發現他眼底有一圈淺色的青痕。

“你剛下飛機？”林征幾乎是脫口而出。

韓倦沒打領帶，白色的襯衫扯開了上麵的兩粒扣子露出一截優越矜持的喉結和鎖骨。

“嗯。”韓倦點了點頭，“你沒看到我郵件？”

林征搖搖頭，“我昨天一直在畫一幅油畫，今天早上也在畫，一直沒留意手機。對不起。”即便不是情侶關係，他也是韓倦在這座城市唯一認識的人。

林征覺得自己有責任給韓倦提供幫助。

“沒事，還好你不是故意不回我，不然你真的要把我的心傷透了。”

“好好說話。”林征想象了一下韓倦孤身在機場找方向的樣子，有點不忍心，“那你是怎麼找過來了？”

“我去問了露西婭，我和她聊了過一次，她跟我說了你的地址，然後我就找過來了。”

“你找她了……”

提到露西婭，韓倦倒是笑了起來。韓倦是個徹底的中國人，五官立體，好看的不偏不倚，不管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都偏愛的那種，不笑的時候眼神沉穩冷靜給人一種優越的距離感，笑起來的時候倒是笑的明媚，看著比他冷著臉的時候要年輕。

“你知道露西婭跟我說起什麼了嗎？”

“她跟你說什麼了？”看把你高興的。林征沒忍住跟著笑了笑。

韓倦坐在林征對麵，突然上半身往前傾，兩手壓在桌麵上。

林征以為他要說什麼不見的人的悄悄話，便也跟著不自覺地傾身向前。

“你這樣，我更想親你了。”

“嗯？”林征眨了眨眼睛，發怔似的和韓倦對視了幾秒。

“你不願意就算了。”

韓倦說錯了，林征還希望能和韓倦接個吻。因為某種類似立場的原因，他不會主動，但是如果韓倦親過來的話，他不會躲。

韓倦咽了口口水，及時抬手壓了壓下嘴唇，乾咳兩聲道，“露西婭說，你跟她說過你有一位男朋友，而且你很在意他，如果有機會甚至願意跟他發展一段長期的伴侶關係。我知道你說的肯定是我。”

“咳咳，”林征舔了舔嘴唇，喝了口水壓壓驚。

雖然當時說的是實話，但是這種話被韓倦聽到了他覺得還挺不好意思的。

“我很榮幸，也很高興。”韓倦怕林征不相信，又補充道，“我說真的，不然我也不來找你了，誰讓你一聲不響就跑了，都說好了要好好聊聊的，知道你跑了之後，我氣的都快炸了。”

“我看出來了。”林征示意他淡定一點。

“那你說的是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