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然無語,紀然震驚,紀然笑的還蠻開心。
看著這些文字,紀然腦海裡就浮現出鐘亦淞笑的不懷好意的臭屁模樣,畫麵感太強,以至於回複信息的時候都帶了不少的調侃,
“鐘亦淞,你的高冷呢快把它放出來!”
還沒等紀然想出怎麼乘勝追擊,就收到了鐘亦淞打來的視頻電話。
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紀然把手機往沙發上一甩,狂奔到鏡子麵前,上上下下看了兩遍覺得沒問題才慢悠悠的接通了電話。
“這麼遲,不會是特意捯飭了一下自己吧?”
紀然還沒來得及找個安穩的位子坐下,就聽見鐘亦淞欠欠的聲音傳來,對麵一開始是後置攝像頭,閃了一下才換成前置攝像頭。
鐘亦淞好像恨不得把臉懟在攝像頭上,身後的環境一眼就看出來是在床上躺著。
頭發炸了毛似的亂糟糟的,一幅隨心所欲的模樣。
這麼一比,穿著整齊的紀然在氣勢上反倒是輸給了鐘亦淞——這家夥不會一直睡到現在吧!
全然忘了自己其實也是剛剛起床的紀然毫不猶豫地給對麵那人一個“睡神的稱號”。
可能是他眼裡的震驚太過明顯,鐘亦淞靠著強大的推理能力看出紀然內心的想法,非常貼心的補充了一句:“其實沒有一直躺在床上,剛剛還下床找了一下那張專輯拍了一下照。”
眼看著紀然一把子無語住了,鐘亦淞的笑容肉眼可見地變得燦爛起來。
外麵的小雨漸漸停了下來,紀然對鐘亦淞的無可奈何也已經到達了極點,熟練掌握見好就收的鐘亦淞立馬給紀然甩了個定位,說晚上他請客。
正在考慮晚上在家該乾嘛的紀然一口答應了下來,掛了電話後,紀然就點開了定位。
“老鐘燒烤?”紀然對著這個名字陷入了沉思,“該不會是他家開的吧?”
事實證明,紀然猜到一點兒都沒錯,當紀然穿過一條又一條小巷子找到這家店的時候,鐘亦淞已經站在門口候著了,一看見他,就熱情的招手。
“這是你家開的?”紀然總覺得鐘亦淞現在的氣質已經和燒烤攤混為一體了,便忍不住詢問。
像是等著他問出這句話一樣,鐘亦淞扭頭朝著正在燒烤架前忙活的一個叔叔喊道:“爸!我和我朋友進去了!”
紀然原本已經打算往店裡麵跨的腳步硬生生縮了回來,轉身和鐘爸爸打了個誰也看不清誰的正臉的招呼。
打完招呼,紀然總覺得還是不對勁,這麼有種一天前才和鐘亦淞認識,第二天就直接被領來見家長的感覺?
被自己逗笑的紀然跟在鐘亦淞後麵慢慢走著,就像昨晚跟在他後麵往包廂走,一直走到了現在一樣。
鐘亦淞的背挺的很直,這讓他本來就有180出頭的個子看上去更高了,紀然細細琢磨了一會兒,為什麼一個燒烤店養出來的孩子回事他這樣清瘦又高挑的男生呢?
肯定是這孩子挑食。
紀然同學啪的一下給鐘同學又貼上了一個厚厚的標簽。
鐘爸爸的手藝是真沒的說,當紀然喝下第二杯雪碧的時候,他才發現桌子上的燒烤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掃蕩一空了。
好久沒有吃這麼撐了,紀然往椅背上一靠,打了個響亮的飽嗝,下一秒,就瞧見坐在他對麵的鐘亦淞也打了一個同樣響亮的飽嗝。
神差鬼使地,又或許是喝了兩杯雪碧有些醉碳水了,紀然看著鐘亦淞,一句想了很久的話從嘴裡冒出來:“你覺得我這些年混的怎麼樣?”
鐘亦淞往椅背上靠的姿勢停頓了一下,然後起身拉開紀然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氣氛突然安靜了一瞬,紀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的時候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這種問題隨便一個懂一點人情世故的人都會往好了說。
可是紀然還是想從鐘亦淞這裡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萬一,萬一鐘亦淞就是那個特彆的人呢?
沉默了良久,就在紀然以為自己要等不到答案的時候,鐘亦淞伸手給兩個人一人又倒了杯雪碧。
“混的和我一樣。”
紀然拿起其中一杯和鐘亦淞碰了一下杯,然後喝了一大口。
“咱倆啊,混的是一樣的差”
氣泡刺激著他的口腔,紀然終於聽見了他最想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