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說。”

“怎麼不可以？”

兩人難得安靜的說話 。

“你看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我走了，你不知道找過多少人。”禦瑾瑜打開床頭櫃抽屜，拿出了那一盒還沒有用完的避孕套。

陳祀祈沉默良久開口。

“那是你買的，兩年前的……”

禦瑾瑜看了看生產日期，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而且當初是……

……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然後開始哭。

這一波舉動陳祀祈確實沒想到。

“陳祀祈，哥，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以前也喜歡你，就算是男的也沒有關係……”禦瑾瑜哽咽了一會兒，陳祀祈是愣的不敢說話。

“我知道你為了我後來不顧家裡反對當了醫生，我也感謝你給了我上大學的機會，才有了現在的我，但是成也是你，敗也是你，沒有你也沒有今天的我……”

“但是你給我的援助，你給我的希望，也是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你給我錢，你給我錢包養我，就我媽的命……嗚嗚……我媽她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她確實水性楊花，她活在風塵裡，她當初生下我就是為了陳家的錢，我從小到大都活在謾罵中，同學，大人，無論是誰，我都能聽到在我背後的竊竊私語，我……但是即使這樣，我愛她，我也恨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你當初在醫院的時候說我媽還不錯，哈哈哈，你是不知道，人啊，要到死了……都會變好……都會變好的。”

“她活著，苟延殘喘的活著，我拿著你給我的錢給她續命，我在你身下承歡……我每次去看她，她都那一副病態的樣子，我看了難受啊，我怎麼辦的，你知道嗎，到最後，她都不能說話了，插著氧氣管，用痛苦的眼神看著我……我想到了陳家，想到了你，你們高高在上……而我活在泥濘裡，我恨你……我殺人了，我看不下去了，她苟延殘喘的活著，痛苦著，她離死不久了，遲早都要死的……哥那個晚上啊，是我拔了氧氣管，哈哈哈哈哈，我……”禦瑾瑜已經泣不成聲了。

陳祀祈想要扶他，可是那隻手隻是懸在空中，遲遲沒有敢去觸碰。

“哥，我怎麼辦？我愧疚一輩子都沒用，我也愛你，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我想著以後有朝一日能和你在一起，但是這所有的所有在我媽帶著我恬不知恥的找到陳家要錢被打破了，我那個時候年紀小，我也覺得丟臉，尤其是看見了你……我怎麼辦啊，我躲避你的眼神，躲避揀婤的目光……”

“彆說了，是我的錯。”陳祀祈一時不知該如何。

“你沒錯，我錯了，我不應該出生，我應該去死，可是我怕死，我怕死了我還要下地獄，沒人救我，我害怕，所以我不敢 ，我更不敢再和你在一起，因為那叫亂，倫，會不會罪加一等呢，我也不想讓你背負著我的罵名……你有家人啊……哥，你彆逼我了，放了我吧，我用了兩年時間來淡忘你。”

“瑾瑜，我……對不起。我是你的家人，我愛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不要害怕 ，有我在，那我們以後都不做那種事好不好，瑾瑜……說話，你看著我。”陳祀祈蹲下來，捧著禦瑾瑜的臉。

他們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

“好不好？”他輕輕的問，害怕被拒絕，他害怕他的少年再次跌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