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不見剛用完餐,蕭淡水、李危弦帶著越荒州一起到了何不見的住所。
何不見見到蕭淡水和李危弦齊至時還有些驚訝。
李危弦依舊是那副笑意盈盈、溫婉可親的模樣,看到何不見之後,目中露出些驚訝,道:“這麼快就蘊氣有所進展了,看來你沒有自驕自傲,而是日夜苦修不輟。”
李危弦溫言誇讚道:“你們師兄弟二人都很刻苦,但弦崩得太緊會斷,你們也需要休息。今日是宗門三年一度招收外門弟子的日子,文清一和我們都會前往,你們要去觀摩嗎?”
何不見立刻道:“去!”
他本就打算今日向學堂請假,去找文道長。
何不見隨著三人一起駕雲飛至玄都內的登月殿。
登月殿中早有一位弟子等在那裡,他穿著一身墨綠色道袍,外搭一件繡有三兩竹枝的蒼青色水雲紋大氅。
看到他們四人,他笑著著見過禮,一舉一動意態風流,濯濯如春月柳。
李危弦介紹道:“這位是太無宗丹道一脈的真傳弟子寒鬆夜,他可是振起我太無宗丹道一脈的天驕。”
作為靈天四大宗之一的太無宗,最根本的大法便是《太無真經》,而主脈傳承則是陣法。
玄都之所以能建於雲上,也正得益於掩映在雲海之中的大陣。
但這並不意味太無宗內隻有陣法傳承。
事實上,作為靈天內傳承最久、屹立時間最長的四大宗之一,有無數大能歸附、加入太無宗,他們也在太無宗之內留下了自己的傳承。
太無宗內丹、劍、陣、符和諸般法門都各有支脈傳承,弟子可以根據自身天賦和誌向選擇方向修行。
這也導致太無宗的支脈不是每代都有人學習傳承,有些支脈都是失繼了數代之後,才又有天才繼起。
聽完李危弦的介紹,寒鬆夜有些羞赧地道:“吟心師叔過譽了,不知四位來有何指教呢?”
“沒什麼。”李危弦道,“靈和、定虛兩位師叔剛成為真傳弟子不久,我們帶他們前來觀摩外門弟子招收法會,你不必在意我們,照常行事便是了。”
寒鬆夜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放在何不見身上,道:“不知紫藤是否合師叔祖的心意?”
寒鬆夜身上有著濃鬱的生機和靈氣,看著何不見的目光閃閃發亮。
何不見這才知道,原來紫藤居然是寒鬆夜種出來的。
“紫藤很好,你費心了。”
被何不見一誇,寒鬆夜頓時露出個真心的笑容,道:“我種植靈植本來是為了煉丹的,但照顧著照顧著,卻總舍不得。”
李危弦頓時也笑了,道:“是啊,鬆夜可是為我們太無宗內的精怪增多出了不少力。”
在李危弦閒聊時,何不見看了眼四周靜立待命的弟子,沒有看到文道長。
李危弦發現他好像在找誰,頓時了然,問寒鬆夜:“文清一呢?”
寒鬆夜答道:“他去下麵接引報名者了,似乎這次的報名者裡有他帶回靈天的人。”
說話間,寒鬆夜寒鬆夜麵前升騰起一片雲霧,雲霧間浮現出了許多人的身影。
“他們到登月殿下了。”寒鬆夜見此,道,“我要先去主持招收外門弟子了,師叔祖不用急,一會兒收入門下的外門弟子都會來到登月殿,到時負責幫忙的內門弟子也會到登月殿。”
“你想找文清一的話,可以等他們上來。”
何不見點了點頭,說:“你先忙。”
玄都太無宗每三年招收一次外門弟子,招收弟子的數量不固定,主要看最後到底有多少人能通過考驗和篩選。
每次招收的外門弟子多時也不過百餘名,少時更是連個位數都有過。
對於整個靈天來講,這都是不容錯過的盛事。
因而玄都之下彙聚了不少靈天內的修道者,有些是如越荒州一樣十一二歲的少年,有的外表是青年人,有的外表看上去已經步入中年。
玄都位於雲海之上,這些人彙聚在地麵上仰望天空,卻都看不見那片雲海。
寒鬆夜走到登月殿外,振袖一揮。
浮在何不見眼前的雲霧中,顯現出一條由登月殿蜿蜒而下、垂至地麵的雲梯。
寒鬆夜道:“擬循雲路趨鵬程,仰天直上青雲梯。在下太無宗真傳弟子寒鬆夜,今日主持太無宗外門弟子招收法會。”
“請諸位先登青雲梯,餘在登月殿中恭候。”
秦停這時也正站在人群之中,他與周圍人一起看到一條雲梯從天而降。
雲梯顯形後,他們再仰望天空,便看到了建於雲海之上的登月殿。
秦停心中火熱,他看到周圍人激動的樣子,心中還有些不屑。
僅僅是一座建在雲上的大殿,便讓這些人如此激動,他可是進入過玄都,見過整個雲上之城的人。
不過他火熱的心很快就沉了下去,這些日子秦停住在外門,也在文道長的引導下感氣成功,算是一隻腳跨入了修士的門檻,但他還未能引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