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樣。”
林峭並沒有反駁他:“我沒有貶低任何科研人員的意思,事實上我很尊重每一個人的努力,但是恕我直言,這個項目目前除我之外沒有人能做得出來,除非你們能找到第二個林峭。”
“所以,失陪了。”
“誒誒誒!”
見林峭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周灼識不滿道:“不同意就不同意唄,走什麼啊,茶還沒喝完呢,年輕人,真是不解風情……”
瞿平戎送完林峭上班,就去了自己一個發小的公司,倆人窩在辦公室打遊戲,一直消磨到了晚上五點鐘才起身,他那個做生意的發小不懷好意地拉住他:“走什麼啊,急著回家溫香軟玉啊……”
“一個beta溫香軟玉個毛線。”瞿平戎披上外套,“老子是去接人下班,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他什麼,還得老子給他當司機。”
說完便在發小的大肆嘲笑中走了。
然而他在國研院的門口等了半天,下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有見到林峭,打手機也不接,最後沒辦法隻得打給周主任,得知這人正在實驗室跟進實驗,一時半會兒還出不來,便讓門衛把他放了進去,讓他在辦公室等。
瞿平戎等著等著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睡著了,一直到十點多的時候,林峭從外麵推門進來,猶自回頭和莊言交代著什麼。
瞿平戎打從生下來就沒等過人,一時心頭火氣,“騰”地站起身兩步走過去鉗住林峭的手,吼道:“誰他媽讓你不接電話的?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敢讓老子等這麼久?看在老劉和我媽的麵子上接你下班,你他媽還放起我鴿子來了?”
然後他就看見林峭猝然回頭,本就白皙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烏黑的眼瞳看著他,似乎想說什麼,然而終究沒說出來就直直倒在了他懷裡。
“臥槽?”
“林主任!”
饒是瞿平戎也沒反應過來,隻來得及把人接住在懷裡,然後扶到椅子上坐下。
莊言習慣性從兜裡掏出兩塊大白兔奶糖塞進他嘴裡,然後起身去接水,瞿平戎這才知道林峭是低血糖犯了,不是被自己嚇暈了。
林峭的身體一直不算很好,這是國研院眾所周知的,這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沉屙痼疾,而是他這個人,一年如果有三次流感就會中招四次,第四次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得的,低血糖到整個實驗室都會習慣性揣兩塊大白兔奶糖在兜裡就怕他暈倒,一日三餐極其簡單,連肉都很少吃,因為受不了重油重鹽重辣,屬於沒什麼大病但就是常年處於殘血狀態的一個人。
他早上吃的少,中午又草草吃了兩口就進了實驗室,之後一直沒出來,這會兒低血糖實在很正常。
然而瞿平戎哪裡見過這麼脆的人,一時間都不知怎麼好了,隻無比小心讓人靠在自己懷裡,還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給捏碎了。
過了一會兒,林峭漸漸清醒過來,就著莊言的手喝了水,然後按按眉心:“對不起。”
他的第一句話是跟瞿平戎道歉:“這個實驗很重要,沒想到你會來。”
我不是都說了會來接你麼?又拿老子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然而瞿平戎這會兒還哪敢和他吼,隻板著臉半天說了一句:“下不為例。”
之後林峭讓莊言先回家,瞿平戎叫人從酒店送了一大桌子飯菜,盯著他吃到吃不下才肯帶人回家。
打這以後瞿平戎除了接送林峭上下班之外還多了一個任務——盯著林峭吃飯。
然後他發現林峭之前並不是在和他裝可憐,而是他真的平時就這麼艱苦樸素到令人發指,除了早餐之外午晚都是在單位吃,因為擔心有細菌輕易是不肯吃外賣的,所以林峭吃食堂,他就要跟著吃食堂,然而在第N次被食堂阿姨用:又跟著小林來蹭飯啊刷的還是小林的飯卡的眼神關照過之後,瞿平戎終於受不了了——他下廚了。
多年在部隊裡生活,吃的都是食堂大鍋飯,瞿平戎做起菜來非常簡單粗暴,但是味道不錯,早餐是變著花樣的麵條包子粥品點心,剛開始的時候林峭不願意吃,聲稱進食太多會因為腦供血不足而犯困,他需要保持清醒,最終在瞿平戎的暴力威脅下不得不屈服,中午兩人在國研院的食堂吃,晚上為了維護瞿上校的自尊心,依然是瞿上校回家下廚。
半個月很快過去,鑒於瞿上校在這段時間過於兢兢業業,在劉仲誠那裡考核過關,再加上他敬業的態度打動了國研院上上下下,得到了周主任的美言和另一個當事人的肯定,劉仲誠終於允許他結束休假回歸部隊。
頭一天晚上,瞿平戎都上床了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林峭這個消息,便起身去敲隔壁的門,敲了一會兒沒有回應,心裡就是咯噔一聲:我去不會又暈倒了吧!
他推門進去,隻見臥室床上並沒有人,卻從浴室傳來陣陣水聲,瞿平戎還沉浸在林峭可能又暈了的警鈴中沒有多想便推開了門,隻見浴室氤氳的水汽中,林峭剛剛披上睡袍,輕薄的材質裹在他的身上,露出白皙的鎖骨和小腿,還有隱隱的腰臀曲線。
兩人對視之下,林峭還沒說什麼,瞿平戎下意識就想離開,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來不及了,大概是在這樣的刺激之下,他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起了明顯的變化。
多年單身狗的軍旅生涯,多少次沒有及時疏解的生理問題在這時對瞿上校做出了報複,然而他下一句話足以在事後讓自己懷疑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真的上了腦,瞿平戎看著林峭,喉結滾動一下:“你不是和莊言說我不行麼?我還沒和你算賬。”
……
林峭這個人,一向有自己獨特的思維方式,任何事情隻要在邏輯上可以說服他,他就可以接受,就像他認為自己和瞿平戎結了婚,便互負婚姻的義務,所以對於和瞿平戎上床這種事情,他雖然不會主動,但如果對方想要,他也不會排斥。
所以此時他看著瞿平戎的生理反應,鎮靜而真誠地問:“你是要和我上床嗎?”
轟得一聲有什麼東西在大腦裡炸掉,等到反應過來林峭已經被他壓在了床上,眸色水潤地看著他:“你以前和彆人做過嗎?”
瞿平戎捏著他的下巴,用力到泛紅:“你胡說八道什麼?S級alpha的身體可是很寶貴的!”
竟然沒有經驗,看來一會兒可能要受苦了。
林峭再次真誠地向他詢問:“那你真的行嗎?”
“……”瞿平戎咬牙,眼裡光芒危險:“老子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