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點一點地俯下身,眼看屏風上的影子就要碰到……
“夠了!林峭!”
“嘩啦!”一聲,刺繡屏風被掀翻在地,瞿平戎大步上前死死攥住林峭的手腕,將他扯離omega身邊,omega立刻因為失去重心而跌倒在地,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滾落,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峭。”
瞿平戎眼底怒意滔天,額頭青筋暴起,手下用力似乎要將他的手腕折斷一般,盯住他一字一字咬牙道:“我讓你老老實實呆著我身邊,你就是這麼做的?”
“他媽的全天下都知道你是老子的新婚妻子,你敢當整個首都軍區的麵給我戴綠帽子?!”
原本起哄要跟著瞿上校一起來找老婆的幾個軍官此時渾身僵直站在那裡,已經不知道該看哪裡,恨不得把自己摳瞎算了。
“抱歉。”
林峭攤手:“這位美麗的omega用儘甜美的信息素勾引我,我一時情難自抑才做出了那麼不紳士的舉動,生物本能而已,相信一直對信息素和生殖器官保持高度崇拜的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你!”
瞿平戎簡直要吃人了,然而就在這時地上的omega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平戎哥……”
“你閉嘴!”
瞿平戎大吼,指著omega道:“葉柳你給我聽好了,我是看在你爸的麵子上對你再三忍讓,沒想到你主意打到我正牌夫人身上,那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再說一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娶你,你給我死了這條心!”
“現在,和他道歉。”
“什麼?我和他道歉?”
葉柳指著自己,不可思議:“明明是他……”
“道歉!”
“對,對……”
葉柳揉著鼻子,眼淚已經又下來了,瞿平戎卻沒有一點要放過他的意思,終於哽咽著說:“對不起。”
“你給我過來。”
話音落地,瞿平戎便扯著林峭的手將他帶離了亭子,徒留幾個alpha尷尬地摸著鼻子:“散了吧,散了吧……”
“媽的好大一出戲……”
“我們今晚不會被滅口吧……”
湖後假山,瞿平戎一手鉗著林峭的手腕,將他重重抵在假山石上,後背和堅硬的石頭相撞,發出一聲悶響,瞿平戎眉頭抽動一下,卻沒有放人的意思,另一隻手扳住林峭的下巴,讓他和自己正麵相對。
四周昏暗的光線裡,唯有林峭的臉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樣反射著淡淡的微光,如果隻論五官的精致,哪怕是S級的omega裡,都鮮少能找到可以和林峭媲美的,然而他實在是個對自己的美貌沒什麼興趣的人,整天風塵仆仆地往實驗室裡鑽,沒人打擾他能和儀器及試管過一輩子,似乎沒什麼能影響他湖水一樣平靜的生活。
然而這樣的人,如果偶爾沾染一點紅塵習氣,喜怒哀樂,就會讓人非常的難以自拔,就像他在床上的樣子,就像他剛才的樣子。
瞿平戎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讓自己平複下來,極致的怒火壓抑到聲音都有些嘶啞:“林峭,你很不服氣是不是?”
“你覺得自己聰明絕頂,卻隻是一個沒有級彆沒有信息素的beta,所以你看不起我們這些人,認為自己才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個人對不對?”
雖然是這樣受製於人的境地,林峭還是很冷靜,冷靜地和瞿平戎對視,嘴角似乎還帶著沒有來得及收斂的譏諷:“你能這麼想我真是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對於權威的崇拜已經深入你們這些所謂的S級的骨髓,從生理方麵來講,對於生殖繁育的迷戀也的確充斥著omega和alpha的大腦,看來你和剛剛那個omega還真是天生一對,瞿上校與其在這裡對我進行無端揣測,不如考慮一下要不要和我離婚,和他在一起才是正經事。”
一連串的嘲諷砸下來,瞿平戎怒極反笑:“你覺得所有性|愛都是出於獸性,為了繁衍的需求,人和人上床同禽獸|□□沒有任何分彆,那我們呢,你和我上床,我們算什麼?”
林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似乎聽到一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你覺得呢上校,你向往以生育為目的的婚姻,厭惡beta,更厭惡我的存在,明知不能繁育還是忍不住和我上床,你覺得我們之間是什麼呢?除了單純的泄欲,還有其他的詞彙能夠更精準地描述你的動機嗎?”
湖邊有風吹過,月光冰冷地照射下來,直到此時此刻,瞿平戎似乎才從林峭那沉靜如水的外表下,窺見了某些深不可測的東西。
林峭的從容淡定之下,是目空一切的漠然,沒有什麼能勾起他一絲一毫的情緒,哪怕是厭惡。
他扣住林峭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雖然他們已經有過多次肌膚之親,卻還是第一次接吻,林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為了嘲諷人而微微張開的唇齒輕易被瞿平戎侵入,強勢得不容許他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原本握著手腕的手改為攬住他的腰,將他死死擁進自己懷裡,不留任何縫隙。
輕微的水聲在寂靜的夜裡響起,夾雜著粗重的呼吸,不知過了多久,瞿平戎方才從他的唇齒間退出,卻還抵著鼻尖,近距離觀賞林峭臉上還沒有褪去的驚愕,以及微紅的眼角。
他伸手輕撫林峭的側臉,拇指摩挲他的下唇,臉上掛著笑:“一直忘了說,林副主任的滋味兒真不錯。”
林峭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瞿平戎摸著自己的唇角,似乎意猶未儘似的:“睡都睡了,接個吻害羞什麼?”
“你那些大猩猩和□□會接吻嗎?”
林峭站在原地看了他半分鐘,轉頭就走,瞿平戎晃晃悠悠跟在他後麵,直到林峭走出了宴會廳,方才大步上前攬住人肩膀,扔給衛兵一句:“和老劉說一聲,我帶著家眷先回去了。”
之後強行把人塞進車裡,沒用司機,自己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林峭一言不發,麵沉如水,直到回家上樓,站在房門之前,手搭在把手上,忽然回過身來,望向他的眼底神色瀲灩:“瞿平戎上校,要不要一起進來啊?”
林副主任方才的驚人言論立刻在耳邊響起,瞿平戎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林峭,你彆得寸進尺,你還真以為自己對我有多大的吸引力,我們首都軍區的alpha,還沒有控製不住自己下半身的!”
林峭一點一點彎起唇角:“瞿平戎上校,記住你今天的話。”
說完“砰”地一聲摔上了門,從內利索上鎖,隻留瞿平戎一人在樓梯上,愣愣地看著緊閉的房門,半天感慨一句:“臥槽這脾氣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