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平戎這個人,雖然出生在外人眼裡的權貴世家,但其實從未過過一天紈絝子弟的日子,作為一個SA,瞿總司令從小對他要求嚴格,還沒成年就送去了軍校,哪怕是瞿平戎出國維和,也沒有給過一絲特彆關照和過問,多年風裡來血裡去的軍旅生涯讓他不可避免地浸染了些混不吝的習性和SA的慣有思維,他作戰時靈活機敏,殺伐決斷,曾經深夜帶了一個十幾人的小隊孤軍深入,端了一個恐怖分子的據點。
然而在生活上,他是一個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複雜想法的人,在他看來,兩人既然發生了關係,自己就是應該負責的,可林峭的那句“泄欲”著實刺激了他,如他所說,首都軍區軍紀嚴格,從未有人因為管不住下半身生事,所以瞿平戎是十分自信可以憑借強大的自製力征服林峭的——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林峭的話。
至於林博士,如果和他的接觸隻停留在表麵上,大多數人都會覺得,他如傳說中一般的平和冷靜,可一但有機會和他因不可回避的原因親密接觸,或者不小心得罪了他,就會發現,這個人簡直……非常的惡劣。
體現在這件事上,就是瞿平戎雖然不勾著他做,但卻好像十分喜歡在自己神經上蹦迪一樣地堅持在主臥睡,他一個27歲單身27年好不容易有家室的SA,本來就容易冒火,林峭還時不時貌似不小心實際上充滿了十二萬分的故意和惡意地撩撥他,於是這一個星期以來,瞿上校衝涼水澡的次數成倍上漲,後來為了禁欲,連吃飯都隻吃素了。
林博士對此表示無辜,還聲稱SA這種生物沒事多吃點草對大腦是有好處的,他發表完這番高見之後的當天,就被不知道哪個腦殘聽了去做成標題為“震驚!國研院最新研究表明:吃草有利於alpha大腦二次發育!”的軟文發表在了朋友圈,被轟轟烈烈轉發了十萬加,如果不是莊言臨危受命出來辟謠,劉上將差點就要安排全軍區吃素一周了。
這天上午陽光明淨,國研院行政主樓的門外,周主任少見地帶著林峭等一眾高級研究人員在台階上似乎在迎接什麼人的到來,大約五分鐘之後,兩輛轎車從大門緩緩駛入,隨後停在了草坪前,從車上下來的人是S國生命科學研究機構的專家學者,來到國研院做交流,隻見一群異國臉孔之中,站著一位黑發褐眸,五官疏朗的男人,一見到林峭便上前給了一個熱烈的擁抱:“好久不見,還好麼?”
林峭很自然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如往常,師兄。”
這就是他在讀碩士期間的師兄梁青雲,畢業之後林峭被國研院主動招錄進來,梁青雲則出國讀了博士,之後便留在了國外做研究工作,兩人一直保持著學術上的密切往來,這次得知有和國研院的交流機會,梁青雲便主動申請了名額,學術交流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想見林峭。
“真的沒什麼變化嗎?”
梁青雲稍稍歪頭:“難道結婚不算?”
“結婚而已。”林峭撇嘴,“實驗室的經費也沒有給我多分一點。”
“還是我的那個好師弟啊!”
梁青雲大笑著放開林峭,兩人一邊向內走一邊低聲交談,這幅畫麵都被隨行的記者拍了下來,很快發布到了新聞平台。
任何人看了這幾張照片都會認為是兩國學術友好的證明——除了瞿平戎。
另一邊的首都軍區,瞿平戎原本在日常檢閱士兵,休息的間隙,便見陳祈舉著手機,一臉欠兮兮地湊了過來,頁麵正停留在國研院的公眾號,自從上次講座之後軍區上上下下便被劉上將強行勒令關注,說要讓他們這群糙漢子沒事多沐浴一下科學的聖光。
“喂。”陳祈肩膀一撞瞿平戎,“這位S國的科學家好像和我們林副主任很熟了,上來就抱,林副主任還挺開心的樣子,我百度了一下,他們好像認識很多年了哦,你說林副主任長那麼好看,要說以前沒談過戀愛也不正常,這倆人不會之前有一腿吧?”
“去你的有一腿,你老婆才和鬼子有一腿!”
瞿平戎冷斥一聲搶過手機,第一眼看到了就是林峭和梁青雲擁抱的照片,眉頭狠狠一跳,板著臉把手機扔回陳祈懷裡:“我出去一趟。”
“誒你不是說沒一腿嗎?沒一腿你急什麼啊?再說我也沒老婆啊!”
“你可以等著我回來打斷你的腿!”
瞿平戎冷冷扔下這句話,大步向外走去。
二十五分鐘後,怒氣騰騰的瞿上校便殺到了林峭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隻有林峭一個人,抬頭一看是瞿平戎,麵上有些疑惑:“你怎麼來了?”
有什麼事不能在手機上說?總不至於是發|情了吧?
“我怎麼來了?你還好意思問我?”
瞿平戎把手機扔到林峭眼前,抱臂居高臨下:“解釋一下?”
林峭掃了一眼那張照片,便明白了大概,平淡道:“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們師出同門,他很早就公開對我表示了好感,我也給與了直接的拒絕,但梁師兄心胸寬大,依然願意和我保持朋友和友好的學術交流關係。”
“怎麼?你是嫌我和你結婚之前沒去參加男德班培訓,一個擁抱也讓你頭上泛綠了?”
“心胸寬大?”
瞿平戎不可置信地挑起一邊眉,邁步上前指著自己:“他心胸寬大的意思是我心胸狹隘嗎?”
“我們結婚之後我可是一個眼神都沒給過葉柳,可你呢?當著所有人的麵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你當我是個擺設?”
見對方沉默不語,瞿平戎氣急敗壞上前拽他起來:“說話!”
林峭默默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甩開他的手。
“我不喜歡你和我交往的方式。”他打量著瞿平戎,眼裡帶著某種對於一切了如指掌的理智,聲音清晰鄭重,“我不喜歡你對我不知從何而起的占有欲,雖然我們結了婚,但希望你不要妄想從我身上尋求那些你們alpha習慣在婚姻裡尋求的控製欲。”
“現在請你離開,我要工作。”
“你!”
瞿平戎還想說什麼,恰好這時莊言推門進來,見到瞿平戎十分意外:“瞿上校?您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