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名字嗎?你是失憶了嗎?”伊洛芙對少年驚訝的說。
少年似乎心情微沉,好像在對不知道自己的來處的無助還是對少女歉意,低著頭說:“我的記憶是我從森林當中醒來,再往前的事情便什麼也記不住。”
“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伊洛芙安慰少年,“要不你先與我同行吧,今天來這裡,你也是來看勇者的誕生的對嗎?”
少年想到馬車上那個小孩子的話,成為……勇者嗎?思考了一會,對伊洛芙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去看嗎?我可以承當你的向導。”伊洛芙鼓起全部的勇氣對少年發出邀請。
“可以的,謝謝你伊……洛芙。”少年對伊洛芙笑了笑,藍色的眼睛像是快要滴出水的溫柔,喊到少女的名字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好像要把這個名字嚼碎了一番,不知道是單單是名字的關係還是這個愛臉紅的少女。
“謝謝,我很榮幸能夠帶你參觀奧爾主城,那跟我來吧,勇者的誕生儀式馬上就開始了。”伊洛芙對少年的對她的較為無禮的請求的應許表示開心,畢竟現在像極了一個陌生人對無知失憶失足少年的誘導。
伊洛芙在和少年前往廣場中央的路上對他講述著這個索爾大陸,伊洛芙就像說到自己愛好一樣的興奮對少年科普到:“你知道嗎,在這一千多年的勇者隊伍當中,有這一位擁有強大治愈能力的巫者,一位能夠撕碎一切獵物的戰士,以及能夠冷靜麵對一切的謀士,但奇怪的是,關於勇者他們的記錄卻沒有他們凱旋後的故事,往往傳出來的就隻有魔王被打敗的消息還有皇室發表對勇者一行人的隻求拯救蒼生疾苦,事了拂衣去的讚揚,以及在殘骸當中發現的被勇者專門留給下一代勇者的神諭之劍,而神諭之劍又是隻能被勇者所拿動,所以新的勇者的誕生便是拿劍的一瞬間,在苦難誕生,於黎明前消失,勇者他一定是個對這個世界充滿愛的人吧。”
說到這裡伊洛芙神情有點淡然,但想起少年還在身邊就又打氣了精神,對他問道:“你覺得……勇者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少年的藍眸暗了暗,思考了一下回答:“應該和你說的一樣是個充滿愛的人吧。”
閒聊時間過得很快,二人很快就走到了祭壇那裡,插在石頭中的神諭之劍在陽光下閃著聖潔的光芒。
這次主持祭壇的是大皇子,主教向大皇子示意,在他的允許後便開始了儀式。
少年看著主教和教徒在歌頌勇者,歌頌著他的感人的事例,歌頌著他的舍身奉獻,歌頌著他的無畏無懼,他想到了村中人死時候留下的號哭與淚水,以及那哭頌著岌岌可危或者本不存在的好事,令人厭煩。
在一遍遍繁複的儀式後,主教便向台下人呼籲:“來吧孩子,神會賜予你新生,賜予你無上的榮光,賜予你無窮的力量,來吧孩子,來握住這神諭的祝願。”
少年看著一個個上台前去卻都失敗了的人,有老有少,他們好像並不在意勇者的年齡與體質,也並不在意勇者是誰,在第十個人失敗後,伊洛芙問他:“你要去試試嗎?”
少年點點頭,因為這好像是他唯一能夠去做的事情,但他也看見了少女眼中的渴望,便問道:“你不想去嗎?”
伊洛芙抓了抓裙子,不好意思說:“我不可能的了……”
看見少女不願回答,少年於是結束了話題,望向那把劍,陽光下他的銀發閃耀的光芒好像與那把銀色的劍彆無二致,就好像那把劍命中注定屬於他一樣。
少年靜靜望著那把劍,好像看到它輕輕顫動著,像是在呼喚著自己。
少年好像注定要邁上前來,拿起那把劍,因為少年在慢慢走向那把劍的時候,他感覺他的全身都在顫抖,為那場即將迎來的新生而顫栗。
少年手握劍柄,輕易從石縫中拔出那把劍,陽光下劍從縫中黑暗破出閃出耀眼的光芒與他的銀發彆無二致,他的藍色眼睛像天空一樣澄澈。
此際,他的新生;這是,他的誕生。
少年站在高台聽著人群的沸騰,聽著主教的讚揚,聽到大皇子的祝賀。處於高台的他見到了遺棄他的獵戶一家,見到了興奮的人群,見到了虛偽的教徒,好像一切也彆無二致,一切沒有發生改變。
直到他看見了和他相同的銀發,以及銀發下因激動而耀眼的金眸。
真是耀眼,他想。
耀眼到刺眼,他想。
——不知誰的筆記,上麵有著一個兒童塗鴉的小花——
這是他的138次循環,這個惡趣味的家夥!
不能,不能讓他碰到她!她和我們是不同的,她不是……她不應該來這……
我會……保護……毀滅……
再見了……終止……
(筆記存在多處破碎)
——新曆24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