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不知延和帝已經下了決定,等阿劄傷口終於好利索時,還特意帶著阿劄再去見了延和帝一次。
“父皇,阿劄可不可以留在宮中當我的侍衛?嗯……他雖然有一半羯羅的血,但還有一半是我大昱人……可不可以呀?”
延和帝放下筆,靜靜看著自己的獨女:“給為父一個理由吧。”
“嗯……嗯,上麵的幾位皇兄課業都很繁忙,沒時間陪安瀾……阿劄身手好,長得也好看!安瀾身邊正好缺這麼一個侍衛,阿劄就出現了,這是緣分!而且阿劄他好可憐……”
楚安瀾也說不清楚為什麼,隻好絞儘腦汁編理由,靠譜的不靠譜的,隻要是能想到的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阿劄跟在楚安瀾身後,低眉順眼,一言不發。
延和帝莞爾,“人是你救回來的,隨你的意就好。你幾位皇兄政事繁忙,有個人陪你玩樂倒也無妨。”
楚安瀾歡呼一聲,向延和帝道過謝後就將人帶回了自己的寢宮。
“阿劄,這是鳳梧宮,”楚安瀾穿行在秋日的陽光中,指著前方的宮殿群道,“據說我娘還未出閣時便住在這兒,可惜我娘去得早,我沒見過。”
眼前的宮殿不同於前朝宮殿那般恢宏,反而有一種安寧祥和的清淨之意。宮中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梧桐樹,金黃的梧桐葉在微風中投下一地樹影。
“你看那株梧桐,它是宮裡所有梧桐的老祖宗,也是鳳梧宮之名的由來。”
高大的梧桐樹枝葉伸展,隱約可見樹枝上零散分布的鳥窩,偶爾有一兩隻鳥飛入其中,發出悅耳的啾鳴。
“你瞧。”她指著其中一根枝椏上的鳥窩笑著說:“這一窩在這裡做窩好多年啦,父皇說,我娘還隻有幾歲的時候就已經在這了呢!”
笑聲婉轉,恍若銀鈴,又如泉水,清澈流響。
“哎呀,不好!”
楚安瀾驚呼一聲,阿劄抬頭看去,原來是那鳥窩中的雛鳥爭鬥,引得整個鳥窩都搖搖欲墜。
秋冬之際,草木凋零,樹枝枯乾,極易折斷。這窩本就在樹枝上搭建了許多年,代代相承,加上幾隻雛鳥打得厲害,枯乾的樹枝不堪重負,就生出了深深幾道裂痕。
“不行,我要上去看看!”
楚安瀾是個實打實的行動派,說完就挽起袖子,要爬上梧桐樹去看情況。
“殿下!小心!”
阿劄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子連與小環已經慌了,匆匆忙忙喊宮人去搬梯子。可她們動作再快,又哪裡比得上楚安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