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總是憂愁的男人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幸好……”亞曆山大語氣還是有些緊張,卻無比堅定地對他說:“來我這裡!我帶你回去。”
亞曆山大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當然怕啊,怎麼會不怕呢?
他隻有一個人,他不想回到這個地方、不願闖到威嚴的神殿、不敢和教會作對、不想惹怒索爾勒讀經員……
懦夫更害怕鼓起勇氣後的黯然離場。
“亞曆山大先生?”這個失明的可憐男孩像是不敢確定,驚喜道:“真的是你嗎?”
唐諾赫的震驚不是作偽。
一個被他認定是懦夫的男人,在連忠誠的助手都背叛他的時候,卻為他踏進了幽深的神殿。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至於控製高級神職人員和黃金樹,對不起,還是下次找機會再來吧,這種女人他是永遠也不想碰了。
就在唐諾赫剛上前一步時,立刻就被她摟著脖子拉了回去。
“你們在乾什麼!”克裡雷娜將男孩牢牢地鎖在懷裡,氣得大喊:“竟然放一個背叛者踏進神殿!?”
老修女們充耳不聞,對她們來說,克裡雷娜和她們一樣都是修女,卻總是自命不凡,還覺得自己無比聖潔。
不僅能享用著不同的、年輕的男孩,還仗著索爾勒讀經員的寵愛,成天對著她們指指點點。
“亞曆山大先生會把我們買回去,幫他打理田產、賣些東西,都是些我們拿手的活。”
“我們已經受夠了。”
“我們不是自願來這裡服務天主的!”
“……”
按照修道院的要求,修女們每天的生活都得按照作息時間嚴格執行,她們從淩晨2點到晚上睡覺之前,修女們前前後後要進行8次禱告。
除此之外,她們還要乾一些修道院布置的日常工作,還要學習相關的禮儀,照顧來搬到修道院生活的貴族起居。
而這個逼著她們清心寡欲的人,自己的私生活卻糜爛不堪。
亞曆山大站了出來,走到了前麵,“我從很多人口中聽過你的名字——狂熱的黑修女,克裡雷娜。”
從那些被玩膩了扔出來的孩子口中,他們的語氣或迷戀或憎恨,但都無一例外說出了這個名字。
克裡雷娜又變成那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該說是我的榮幸嗎?沒想到我的名字能從一個厭惡教會的人口裡說出來。”
像是想到什麼,她高興地總結道:“神的敵人愈憎恨我,我的道路就愈正確。”
亞曆山大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年輕的修女,“但我沒想到你居然不過還是個孩子。”
可就是這樣的女孩,卻親手毀了無數孩子的未來,讓他們深陷欲|望的鴻溝,迷失在患得患失的生活和信仰中分不清現實。
克裡雷娜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仰起頭像是疑惑不解。
“這樣的說教好多年都沒聽過了,讓我想想,上次說這話的人還是我的母親,她啊,總是阻止我從上帝那兒得到愛,說我不過是個孩子,根本分不清真正的信仰。”
就在亞曆山大想說你母親沒錯時。
“可她卻讓自己的丈夫被修女院的院長給勾引走了,還總是一副寬容諒解的樣子。”克裡雷娜平靜道,“是神幫我完成了複仇。”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黑修女的故事,亞曆山大一瞬間有點卡殼。
空曠的巨大溫泉間裡此時連水滴的聲音都能聽清。
“誰需要她的諒解?我嗎?還是我那無能的母親自己?”她漫不經心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怎麼說我——教會的妓|女。”
老修女質問道:“你不是嗎?”
“但神需要我、神愛我,我即是神妓。”克裡雷娜朝著她們假笑道。
“你們在教會的地位、你們想要的東西……我都會毫不留情地奪走,我要向你們這些背棄神的修女複仇。”
有節奏的掌聲從主門後傳來,所有人齊齊看了過去。
“說得好,克裡雷娜。”
“索爾勒大人——”女孩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喊道,完全不難讓人看出她毫無拘束的歡樂心情。
修女們慌張地跪坐在地,雙手交叉在前表示謙恭。
索爾勒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樣子,隻是脫去了在聖殿時的披肩和外袍。
他踩著優雅的步伐走進來,“多虧了維拉德先生的提醒,我們都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這裡。”
亞曆山大驚懼地看著他,“你們?”
索爾勒卻沒有立刻回答,隻是說:“我聽赫羅爾夫爾主教提起過你很多次。”
亞曆山大的臉瞬間變得鐵青,他的瞳孔急劇擴張,就連唐諾赫都能清晰地看見他的身體在顫抖。
索爾勒當然也看見了,明明麵帶微笑,卻無端地叫人感覺到一絲惡意,“看來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不——”
“他向我們稱讚過你那時稚嫩又漂亮的身體,說你當初熱情得要命,會甜甜地叫父……”
“彆說了!住嘴!”亞曆山大捂著耳朵,痛苦地跪坐在地上。
索爾勒聳聳肩,“不得不說,你現在可比剛才要順眼多了,順帶一提,我和主教口味不太一樣,不太喜歡活潑的。”
“索爾勒大人!”克裡雷娜有些做作地控訴道,聲音又軟又甜。
索爾勒笑了笑,道歉得十分迅速,“噢,我沒有說你的意思,親愛的克裡雷娜,乖孩子,女孩子活潑一些神會理解的。”
他抬手朝唐諾赫指了指,“那孩子才是我喜歡的那款。”
完全長在他的性|癖上。
“所以,克裡雷娜。”索爾勒難以自製地舔了舔嘴唇,“你還在等什麼呢,把他帶到我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