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羅德爾(4) 化為無形,沒有差評……(2 / 2)

深藍色的菱形法陣消散成了星星光點,像是被一股力量指引著,從瑪莉卡的手心裡準確地灑向士兵們。

那點點光芒迅速消散,近乎是眨眼的功夫。

做好需要喝魔藥、放大量血、然後虔誠禱告的士兵們麵麵相覷——

“這就結束了嗎!?”

“你感覺有什麼變化嗎?”

一個騎士靜心感受了一會兒,猛地吸了口氣,“好像是有點不一樣……”

旁邊幾人見狀,都紛紛屏息聽著他繼續說話。

結果他在眾目睽睽下沉重地說:“……肚子更餓了。”

兩天沒吃飯,不餓才有鬼。

軍事統帥和主教齊齊看著她,瑪莉卡差點給他們看心虛了,輕咳一聲:“已經結束了,它就這樣。”

兩人一臉懵逼,雖然,但是——

他們好像真的沒什麼變化。

“所以說,”威廉斯憐愛地看著她:“來自黃金樹的聖係禱告才是排麵擔當。”

孩子,知道哪家強了嗎?

天天嫌棄這個貴、那個累,然而一旦提起用戶體驗,還得是他器大活好。

查爾卡伯爵是萬萬沒想到這麼簡單,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半晌後再想確認,可麥克瓦赫特納反倒看開了,“我們彆無選擇。”

“……你說的對。”查爾卡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心討魔法是好是壞也由不得自己。

化為無形,沒有差評。

處在後麵的人甚至都沒看見前麵發生了什麼,隻聽見下一個指令——

“出發,”查爾卡命令道,“並且絕對不要發出聲音和企圖攻擊巨人!”

想活命就隻能信一手了。

……

巨人的腳掌就在離騎士們不足十米的地方落下,卻仿佛視若無物,毫無反應地從他們身邊經過。

離得最近的那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馬匹在魔法作用下安靜得很,直到拉開很遠的距離,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你們剛才看到了嗎?”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向同伴們確認:“剛才,它,它就像看不見我一樣!”

“呼……”騎士們激動得臉都漲紅了,“今天的事我一定要回去告訴我的兒子,然後寫份手抄本,或者詩歌也行,總之一定要傳唱下去。”

“你要怎麼說?”

“彆急,就像……”男人絞儘腦汁,但很快想到了一首絕妙的曲調,“咳咳,我想到了,聽著!”

他清了清嗓子,巨人已經被他們遠遠地甩在腦後。

每個人都表現得像經曆了血腥的仇恨、戰鬥,以及麵臨危險卻放聲大笑的英雄。

他們腳下不是演唱用的板凳,而是更加實用的樺木塊馬鐙,哪怕並不能跳起舞蹈,手頭上沒有樂器,也拍著節奏,用能夠著的一切東西敲打起來。

“這場終末之戰拉開世界終結的序幕,一邊是人類與眾神,另一邊是北境的怪物、巨人和惡鳥。”這個男人情緒激昂地唱著。

“這場戰役的結果,將決定世界是將墮入永久的黑暗,還是太陽再次升起。 ”

隨後又變得低沉,好像在營造一種恐怖的氛圍,人們笑作一團,幾乎猜到後麵的詞兒。

“在白霜和風息堡裡,他的父親高高地舉起長劍,女人們唱起了淒涼的歌曲,熊熊大火中,他們最溫和,最善良,最勇敢,最偉大的君王瀟灑離去,塵歸塵土歸土。”

麥克瓦赫特納策馬趕駕到前麵,和紅發的男人並驅。

拉達岡就像古代英雄最完美的化身:忠誠,責任和勇敢,他回頭朝人們微微頷首,婉拒了一起慶祝的邀約。

群島的寒風吹拂過臉頰,麥克瓦赫特納依然心有餘悸。

作為大貴族,他的心可沒那麼容易放下,不得不考慮到這次後依然潛藏的巨大威脅,為蘇格蘭還有自己做謀算,於是他來找男人,“可這之後呢?”

“回去備戰。”

“但這些海盜的航海技術、怒火和長船無論是在南方還是北方的海域上都令人聞風色變……如今還有鬼魂和惡魔組成的軍隊。”

麥克瓦赫特納苦笑一聲,他們是不是應該慶幸,就算維京人駕駛著由死人指甲造成的長船,巨人也應該無法渡海。

否則,那就真是世界末日了。

紅發的英雄微微眯起銳利的眼睛,卻安慰他:“會在那之前結束的。”

“你有什麼打算嗎?”麥克瓦赫特納看著男人眼中璀璨的金色,他們挨得近,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見那裡麵神聖的符號。

心下突然就安穩起來。

女神聽話地睡在男人的懷裡,宛若神話史詩裡得勝歸來的英雄和他的愛人。

拉達岡調整了一下女孩的睡姿,抬頭看了眼陰霾未散的天空,“我要先回愛爾蘭,準備能夠對抗維京人的軍隊。”

“等一切就緒,我會讓人給你和諾曼底家族寄去條約。”

不過那時應該就是以唐諾赫·布裡安的名義了吧。

主教還想問點什麼,原本像是睡著了的女孩卻突然坐直了身體,將臉朝向他。

麥克瓦赫特納被她嚇了一跳,趕緊低低問道:“我吵到您了嗎?”

“不——有軍隊過來了。”

她伸了個懶腰,寬大的袖口微微露出一點雪色,指尖輕輕擦過男人的臉,語氣是如此的從容、淡然又不屑,帶著高傲的睥睨,“是維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