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赫因為“玩物”一詞,眉頭狠狠地跳了下。
很好,PUA慣了“親生”兒子葛德文,結果在這裡挨了另一個兒子的嘲諷。
這就是現世報?
唐諾赫開始想念葛德文的好了。
威廉斯冷笑一聲,「賤不賤啊?」
它早說讓宿主對崽好點了,家庭冷暴力要不得。
這些年肆意傷害小孩幼小的心靈,這母親當得真不稱職。
有時候氣的威廉斯都想偷走孩子自己養了。
人類就是犯賤,係統默默想道。
拉塔恩也看出了“女人”臉上有些不自在的神情,但強者從來不需要說抱歉。
尤其他並不覺得自己會被拒絕——來自對實力與權勢的絕對自信,以及對素未謀麵的父親的崇拜。
就像挖牆腳都要找個對比,拉塔恩很自然地往帕德爾恩的方向一瞥,“至少比你跟著一些弱小的所謂領主老爺要強。”
帕德爾恩的臉紅了,但這次是被氣的。
“你們怎麼能這樣冒犯一個貴族?而且想讓他和你們走?”帕德爾恩低吼道:“做夢!”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才讓前一刻與他品嘗甜蜜,一起在氣息溫暖的被子裡快活的男人突然變成一個女人。
這幅情形險些叫帕德爾恩精神錯亂,若不是有人在,他現在會立刻掀開被子好好檢查一番。
但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他不可能讓人從自己身邊搶走唐諾赫,況且唐諾赫昨晚就是為他而來的……
所以帕德爾恩堅信自己不可能被拋——
“好,我跟你走。”
唐諾赫背過身,他披著被子,不動聲色地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又將黑色的夜行衣往床下踢了踢。
幸好昨晚那女人把衣服落下來了,唐諾赫有些慶幸。
那孩子太敏銳,要是被他看見昨晚穿的那身黑衣服,一定會意識到什麼。
“你要拋下我?!”
帕德爾恩眼睛瞪得又大又白,不可置信道:“我昨天才把身體交給你……”他想走到唐諾赫麵前,卻被士兵攔住,於是隻能隔著床鍥而不舍地追問,“我知道昨晚的人是你,你騎著我.......”
一眾士兵默契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拉塔恩這個小孩也覺得相當惡俗,聽男人說這話真是叫人覺得惡心。
一個男人,居然對一個女人說把自己身體交給你!?聽這話的意思是還要人負責?
怎麼?難道男人還有貞操嗎?被人騎要給你頒個獎嗎?
唐諾赫無辜地回望他,用被單遮住的渾圓的胸部,曼妙的身體曲線讓人鼻血噴張。
士兵桎梏住瘋狂的男人,同時躲閃著唐諾赫望過來的目光,心裡由衷想道:“多美的女人!怎麼就跟了個像野種樣的娘們兒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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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亞·盧卡利亞學院。
這是王室成員遵從卡利亞意誌命名的學院名字,“盧卡利亞”意為“接近女王的森林魔法學院”,而‘雷亞’是蕾娜菈入主學院後加的冠詞。
此時學院內的大貴族們正在女王的座下爭論不休。
侍從收好碗杯刀叉,一個沒胡子的男人站起來握住手杖,他雙眼緊緊盯著主位上的女人。
“我們絕不應該在這時候出兵幫他們!”堅硬的長桌都被拍得顫抖起來。
他盯著主座上的女人,“探子回報的消息想必您還有眾位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絕不能放任那樣的軍隊繼續征伐下去!”
‘沒胡子’的卓鼓是一個大嗓門的野蠻壯漢,體型高大,沒有胡子,肩膀很寬實,他本性凶殘且嗜殺成性,貪圖榮耀和財寶並好色,對和平沒有半點興趣。
他言之鑿鑿道:“黃金樹軍隊的勢頭正盛,現在幫他們解決宿敵,一旦等他們調整好,定會反過來對付我們……”
“哈拉爾那幫人同樣也是我們的宿敵。”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打斷他滔滔不絕的發言。
早在維京時代開始前,大陸人與維京人的仇恨就延續了一個又一個世紀,那群飲血茹毛的家夥把他們的女人、財富、文明全都糟蹋了個遍。
而馬恩四麵臨海,水流緩慢,河麵寬廣,不像其他地方的河道裡密布暗沙與淺灘,於是維京人完全他們當做補給站、殖民地,直到三王之戰,馬恩才逐漸自由。
論起對維京人的仇恨,沒人比他們更強烈。
“我明白你的考慮,卓鼓。”
頭發灰白的男人繼續道:“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戰線拉得太遠,誰能確保黃金樹的軍隊能在失去我們支持的情況下獲得勝利?”
無論是輸送補給、補兵,還是那些攻城器械的運送,都離不開馬恩港口的周轉。
哪怕黃金樹勢力折騰出賜福點,保證了戰線穩定性,但是士兵要吃飯,才能維持戰鬥力。
賜福點同樣需要魔力維持,但他們最好的士兵、資源都被送到了前線,若是遲遲攻不下,再來上幾次偷襲,前期積累的優勢也會蕩然無存。
“亞茲勒說得沒錯,”另一個蒼老胡子拉碴的男人在一旁補充道:“背棄盟友的勝利我們要不起,我們的人民會抵製我們。”
“而失敗……比起愛爾蘭,我們才是離北境更近的那個,我們會優先承擔瘋王的怒火——彆忘了蘇格蘭這幾年的損失有多麼慘烈。”
卓鼓尖聲喊:“那就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強大起來嗎?”然後激動地說道:“我們雖然獨立了出去,但我們地盤太小。”他甚至沒回頭,一把扯住身後奴隸脖子上的鏈子,女奴的頭被按在桌子上。
“而黃金樹呢?他們聯合布裡安家族已經控製了整個愛爾蘭,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斯堪的納維亞——”
他低吼道:“最後就是我們!”
受過訓的女奴在短暫的驚慌失措後,在眾目睽睽下被羞辱也保持笑容嫣然的模樣,然後鏈條在她脖子越絞越緊,手鏈上的金手深深嵌進肌膚,她的雙手軟弱無力地拍打著他的臉,那力氣不比一隻蝴蝶大。
“彆……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