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無數人快瘋了,這麼多好東西,隨便撿個兩件回來上交國家都沒人會說你。
隊長先是一怔,消化了他的意思後,頓時額頭汗出如漿,“之前是我誤會了,但這件事不小,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
大哥,冷靜啊!
這裡的東西可都是國家迫切想要的!不妨先穩一手……
可這回換作學者看不會眼色了。
他堅定道:“不,就這個。”
“我不要財富,力量,又或是永生。”曆史學家看不見此時翻江倒海的評論,“我僅代表一個學者最基本的研究精神,想要黃金律法拉達岡的所有影像資料。”
曆史和現實到底是在何時分道揚鑣,什麼才是人類真正的過去?哪怕不能獲得全部答案,隻要能更離真相更近一步……
英國官方的評論區直接被爆了,可現在任何人也無法改變這一既定的局麵。
“哪怕看完我的記憶後永遠不能離開?”
“是。”
曆史學家眼睛死死盯著畫像,“我願付出生命、靈魂隻為替人類探索唯一的真相,人類榮光永存!”
“這就是意外律嗎?”
“偏偏提出了我最不想給的報償,相比而言,我現在倒是寧願你貪婪些——彆緊張,在這幅畫像下,以他名義發下的誓言不容違背。”
妖靈笑了一聲,短暫的愕然後答應了他的請求。
“那就好好看吧。”
“因為在這之後,你的腳永遠不會再碰地,你永遠不會再嘗到人生的美妙,不久後你的父親便必須去收拾吊在樹上的兒子屍體。”
·
妖靈的話讓所有人陷入沉默,他們不知道妖靈的記憶裡有什麼,為什麼會“看必死”。
掙紮一番後,部分人選擇留下,悄悄用便攜攝像頭將一切轉播到外界。
當無數道光如垂幕般從密室頂上傾瀉而下,鐫刻著大型壁畫和植物花朵的裝飾圖案的牆壁消失了。
“這是哪?”屋裡擺著鋥亮的椅子,四周釘了很多衣帽鉤以接待上門拜訪的客人們。
曆史學家隻看了一眼,“是貴族的休息室。”
房間裡掛滿了先祖的掛畫,一個帶帷幔的貴族雙人床、四個擺滿卷軸和書籍的書架、一個擺放著各種酒類的酒櫃,還有一個三腳支架的浴盆。
不等他們將手伸向桌上攤開的書籍,就聽見走廊裡似乎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帕德爾恩·卡斯威!”
那是道尖銳的男聲,“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玩女人就算了,你還搞同性戀?當著你未婚妻的麵,被壓在下麵,嗯?”
起初眾人還以為是普通的家庭矛盾,直到聽到後麵越來越不對勁……啊?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我們才剛來,就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嗎?你們中世紀的人都這麼玩的嗎?
靈魂三問。
幾人相互對視,發現彼此的眼神裡都充斥著對現狀的迷茫。
“難怪妖靈說看了他的記憶就永遠不得離開墓地!”一個士兵忍不住吐槽道,合著全是黑曆史,就像後世的手機瀏覽記錄一樣。
換作是他們,甭管聽沒聽清:就算是路過的一條狗,也得抓起來把灰給揚嘍!
就在幾人擔心直播會不會失去信號時,門被猛地推開。
進門的是一個很高的男人,背微駝,突出的棕眼睛周圍有許多皺紋,“我會派人買通酒館裡的妓.女為你說點好話,至少讓其他人知道你下麵的棍子找得著正確的洞,對著女人硬得起來!但光說還不夠,你必須向領主請求法庭審判來反駁萊莎對你的性無能指控!”
走在後麵的人和男人長得有幾分像,他眉宇間有些憔悴,看上去十分年輕,不過他們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就是遺跡裡的那個妖靈。
“可我不想被牧師帶著一群妓.女公開檢查。”
“而且,的確是我對不起萊莎。”帕德爾恩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事情很快就會過去,隨她說去吧……”
“你給我聽著,我一點也不在乎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後者說的那些話已經詆毀了我們家族的聲譽。”
帕德爾恩此時還不是他們遇見的那個妖靈,沒有顯露後麵非凡的壓迫感,有什麼煩惱都寫在臉上。
“我會向她道歉的。”
父親簡直要被氣笑了:“萊莎現在在宴會裡大肆宣揚,你是個用後麵取悅男人的軟腳蝦,卻膽敢和年輕女人結婚欺騙她們。”他指著帕德爾恩的鼻子,罵聲濤濤不絕,“卡斯威家族的雞.奸名聲就快要在霍爾姆維克人儘皆知了!而你——我的蠢兒子!還在替凶手說好話!”
眾人所擔心的失去信號的事並沒有發生,似乎魔法立場無分彆地籠罩所有物件,讓這裡的事都像全息影像般展現給所有人。
無數雙眼睛下,感歎號占滿上千頁評論。
【不明覺厲……】
【中世紀對性還是比較自由的,不過當著未婚妻的麵出櫃,聽上去還是被捉奸在床????】
【還能說啥,都把“真男人”三個字給我打在公屏上!】
【奈何小弟沒文化,一句我焯行天下。】
【不過英國真的是這樣嗎,法庭讓妓.女檢查男人的那方麵能力?】
【知情人表示...是的,比起濫交而言,不舉在婚姻裡才是違法的,不僅要背負高額的婚姻債務,還會被所有女人咒罵。】
“現在,立刻!坐馬車去學院,請求法庭允予公證!”男人指著帕德爾恩的鼻子,連停在窗外的鳥都被他罵跑了。
曆史學家一行人登時精神抖擻。
要來了!
上次在交界地裡,那段回憶中,拉達岡不正是在學院嗎?
在時間泡中的人看來,展現的場景和主人記憶的深刻程度有關。話音剛落,他們隻感覺到與房間拉開距離,它開始變得模糊直至變成另一個地方。
眼前是一個類似於辦事處的地方,人很多。
“恐穴堡的卡斯威男爵——”
執法官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已經記好了,您對萊莎小姐的指控上報,我們會遞交到自由集會。”
家族管事拉著他躲到一邊的少爺走到跟前,“大人,不能再快些嗎?謠言都快傳到我們領地了。”
“那您希望我們如何,”執法官頭也不抬,“上報到禦前議會還是女王議會?”
貴族自然是享有特權的,男爵在都城算不了什麼,但名譽權大於生死。
隻是,到了那時,不隻是下麵人,連貴族圈也會注意到這事,甚至有些好事的會去打聽那東西有沒有三英寸長,可如果對方自己不介意,他自然也無需按流程走。
——萬一對方天賦異稟,就希望更多人知道呢?
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這樣的事。
“我會找找其他辦法!”帕德爾恩趕緊阻止看樣子還想說什麼的管家,又轉頭忙不迭對執法官說:“不用聽他的,隻要遞給自由集會就行了,我會在城堡裡等人上門檢查!”
他可不是那種變態的中年大叔,巴不得自己能行的事傳的沸沸揚揚,被未婚妻詆毀已經夠他丟人。
“可是老爺說要儘快...”被拉扯走的管家還依依不舍,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
帕德爾恩捂著臉:“能低調點嗎,父親那邊我會說。”
管家認為少爺此時的廉恥心完全不合時宜,“不就是被女人摸一下,這可關乎卡斯威家族的聲譽。”
“這不是摸不摸的事……算了,我不想和你解釋,你先回去。”
“不要我陪著您?”管家按例詢問道。
帕德爾恩麵無表情:“有男人看著我會萎。”
“那算了!”
管家嚇得連忙拒絕。相比親眼以前的女人一臉饜足地從自家少爺房間裡出來,老實說,他打心眼裡不相信萊莎的話,體會過女人美妙滋味,享受身下瑟瑟發抖的身體,那種掌控一切的滿足……豈是被男人壓在下麵能比的?
他覺得老爺命令自己盯梢、檢查帕德爾恩那玩意的秘密任務可以不用做了。
一是,他不想看,總覺得日後怪尷尬的。
女仆打聽的時候,他要怎麼說?
二是,這才是正常男人的反應!
瞧瞧,被男人盯著石更不起來,還用多的解釋嗎?
什麼雌伏在男人身下,完全就是被他少爺拋棄後惱羞成怒的誹謗!
管家滿意了,高高興興地走了。
可剩下的一群人頓時不好了——
一個士兵麵色有些躊躇,“他要檢查,不會讓我們一起看吧?”
“不好說,很可能他覺得很爽,所以對這事印象很深刻也不一定。”
士兵覺得一定是哪裡出錯了,“可這件事和拉達岡有什麼關係,那個妖靈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難不成‘黃金律法’是給做他檢查的牧師……”有人大膽推測,“如果說不死的特性屬於治療的一種,媽的,居然有幾分合理???”
大家都麻了,預想中分明是他們慷慨赴死,如今卻變成了拿命看小黃片。
還是男人的!
曆史學家本不想管,但眼見說的越來越離譜,忍不住道:“且不說拉達岡會不會對男人感興趣,你這是什麼島國電影……”
幾個士兵訕笑一聲,心道也是。
那可是實錘有老婆孩子的男人,後麵更是娶了女神瑪莉卡又生下了兩個蒙受天恩的孩子,‘神人’米凱拉和‘女武神’瑪蓮妮亞。
他們衷心感謝俄羅斯記者,多虧伊利亞在交界地的見聞,才讓他們不至於一通抓瞎。
至少提前知道結果後,很多事情反推便知曉真假。
有了瑪莉卡那樣的老婆,拉達岡還會跑去和男人談戀愛?這得瞎成什麼樣!
同樣作為男人的士兵們,一致認為瑪莉卡就算是個性格殘酷、隻會壓榨和PUA丈夫的女人,就憑那張臉,也先衝個幾百年為敬,把自己衝爛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