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半神的接觸(7) 試試政治手段?……(2 / 2)

“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沒人能兩麵都討好。”

劍盾士兵沒有在乎韋迪蒙特惡劣的態度,隻是麻木地看了眼伊利亞,語氣平靜:“我們隻是累了,法環的出錯讓交界地的居民日益疲倦,我們所有人,都在期待律法恢複正常的那天。”

“這麼說,你並不認為葛瑞克能取得勝利?”韋迪蒙特一如既往的犀利。

劍盾士兵沉默了一會。

“我不知道,但葛瑞克大人並不像交界地其他人說的那樣不堪,他對我們這些屬下都很好,是位絕對值得追隨的半神。”

伊利亞簡直槽多無口,這得是多少層的濾鏡?

不過韋迪蒙特可不管那麼多,故意咬牙切齒地憤憤道:“你沒看見這些人?他們的手、腳、頭全部被砍斷,變成蜘蛛的—部分,就算這樣,你也要這麼說?”

伊利亞知道韋迪蒙特是想利用這種方法撬出更多信息,但他不喜歡這種方式,尤其劍盾士兵剛才還救了他的命。

不料劍盾大哥並沒有生氣,就算被這樣逼問也依然麵色平和。

“我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葛瑞克大人他......他舍棄了尊嚴,隻是為了回到故鄉。”

劍盾士兵抬頭看了眼頂上的金燈,緊了緊腰間的佩劍,過一會兒他便閉上了眼睛,“君主尚且如此,我們的手上必須沾上和葛瑞克大人一樣的血,這是臣子應該做的。”

餐盤裡隻剩下了些殘渣,劍盾士兵站起身,恢複了不近人情的模樣。

就像此前的和睦隻是他們的錯覺。

在離開前,他最後望了伊利亞一眼,“和你說這些,隻是因為我覺得,如果你們能真心實意地侍奉葛瑞克陛下,一定比葛托克那樣的家夥有用。”

“就算做不到,安心留在這裡,也比去外麵欺騙同伴要強。”

伊利亞目送劍盾士兵離開,心裡十分感動。

韋迪蒙特在他身後幽幽道:“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隻想借助葛瑞克的手進入王城,而在葛瑞克拒絕燒樹的那天,就注定他們終有一日會反目。

“你能分辨出他說的是真話,剛才為什麼還要那樣說?”伊利亞盯著他,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

他這個人,一向厭惡權謀政治,所以才會選擇揭露陰謀黑暗的記者行業。

“因為很有效不是嗎?”

韋迪蒙特毫不在意道:“至少我們知道了一件事,雖然明麵上被接納了,但作為褪色者,這裡的人絕對不會信任我們。”

就更毋論坐在最高位的葛瑞克了。

他們通過史東薇爾城的下等人專用小道回到房間。

它是一個圓形小房間,屋頂是個天井,角落裡有個破爛的火盆,塑造成龍頭的形象。

城堡經曆無數年風雨洗刷,早已暗苔攀附。

韋迪蒙特隨手把伸進房間裡的枝條折斷,“看來這些人對珠寶財物並不是很感興趣,我們必須弄清葛瑞克現在最需要的東西,然後投其所好。”

雖然領主不貪財在眾人看來很不可思議,但想通過簡單的送禮就混進核心圈已經被證實是不可能實現的事,他們必須用其他方法證明自己的價值,除非有人想留在這裡乾裁縫。

有人立刻說道:“這個簡單,葛瑞克那個變態喜歡肢體。”

可很快這個答案就遭到了其他人的否定。

“但我們到哪找屍體?”

“你在大廳也看見了,山妖的屍體就擺在那,他可看不上,我們又能上哪找更好的給他。”

韋迪蒙特將桌上的蜂蠟蠟燭點燃,沉吟一會,“我們需要知道他為什麼要接肢。”

伊利亞翻了個白眼,躺到床上,拿起床頭的一尊戰士的小雕像把玩著,“無非就是為了力量,總不能是為了藝術吧?”

不可能隻是單純的變態,否則的話,那些士兵不可能死心塌追隨這樣的人。

睡在上鋪的人都沒有回床休息,而是和大家一起坐在火旁。

他們的食物是一碗湯和一小塊馬心。

在中世紀,人們普遍認為食用馬心能讓人變得更強,更快,更勇敢,而馬匹本身就不便宜,再加上這種觀念在軍隊和士官階層得到廣泛認可,就導致馬心的價格異常昂貴。

所以劍盾士兵沒有騙他們,至少從這點來看,葛瑞克對他的手下的確不錯。

韋迪蒙特晃了晃碗裡的燉湯,那上麵的油脂幾乎結成了一層厚厚的皮,大塊的蔬菜點綴其中,湯中的肉類很難辨認。

眾人嘗試再三,最後還是歎息著把碗放下。

畢竟他們今天的工作已經徹底讓人喪失對肉類的興趣。

韋迪蒙特端起碗吹了一口,將浮脂撇去,等伊利亞再注意到時,是刀叉勺落在餐盤裡發出乾脆利落“嚓”的一聲。

伊利亞隻是聞了自己的湯一下,就差點噴出來,好奇道:“你吃了?那是什麼肉?”

韋迪蒙特從口袋裡掏出蜂蜜棒含了一口,又把茶包泡在杯子裡,麵無表情道:“不知道,真他媽難吃。”

眾人都被他這一手驚呆了。

就連伊利亞也被震得說不出話,他還以為這家夥是個隻會循規蹈矩的政客走狗,沒想到還會玩這一出。

“你不怕被看到?”伊利亞詫異地問道。

現在彈幕上已經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言論,無一不是在指責韋迪蒙特居然私自帶東西過來。

“隨他們。”韋迪蒙特自顧自叼著他的蜂蜜棒,很淡漠道:“我又不是軍人,也不是什麼專家。所以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派來過來嗎?”

眾人搖頭,他們之間其實互不認識。

畢竟不能像前幾次那樣,二十個人全都由美帝組織。尤其此前的失敗,讓其他國家也有了順理成章插手的理由。

這下就連直播間都沒什麼人說話了。

他們也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些什麼身份。

韋迪蒙特麵容端正,通身的氣派將他和其他軍人區分開來,“我是法國人,但我的家族以前是從愛爾蘭遷移過去的,而家族最輝煌的時間,正好是在布裡安王掌權的時期。”

伊利亞目光掠過,心想果然是從哪個大家族裡出來的,難怪看上去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我的祖先曾擔任過好幾任布裡安家的掌璽大臣和間諜首腦,”韋迪蒙特繼續說道,“而最後一任間諜首腦則是穆爾哈德·布裡安的內閣成員,他幫助教育了布裡安家族的孩子——唐諾赫·布裡安。”

他聳了聳肩,“所以我本來就是走後門的。”

這是屬於法國和聯合會之間的事,其他人可不知道那麼多,一些曆史學者已經在直播間裡急的團團轉了。

伊利亞看了眼屏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溫斯內赫塔。”

他像貴族一樣抿了口茶,慢悠悠道:“韋迪蒙特·溫斯內赫塔,姑且算作是個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