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 鄉下人進村(1 / 2)

木製車輪咕嚕咕嚕地碾過平整乾淨的石板路,厚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嗒嗒聲和清脆的馬蹄聲在詩織的腦袋裡撞來撞去,馬車毫無規律的晃動正在撕扯少女最後一絲理智。

如果不是因為正在和雇主共處一室……該死的,這種時候腦子裡竟然還在往外蹦沒有用的場麵話!如果不是穿著看起來完全賠不起的和服,詩織真的會在這彌漫著汗臭味的悶熱車廂把上周在風之國吃的土豆泥都一口氣吐出來。

“小詩織,你正好可以趁著這個委托去散散心,你也該放放假了對吧?木葉好像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又很熱鬨,你這個年齡多去玩玩嘛~”

那個男人故意捏著嗓子,用詩織最反胃的語調吐出了這句話。

放假?在人擠人的火之國放個頭的假!何況她的工作可都是那個家夥一手安排的,裝什麼三好上司啊真是的。

在詩織第十九次辱罵那個叫七月,也就是自己的上司的各位祖宗後,車廂終於停止了晃動。無視了雇主瞪大的眼睛,詩織第一時間跳下馬車,因為和服太緊邁不開步子,本就和貴族千金搭不上邊的女孩還差點趴在木葉接待所的門檻上。

——

剛一到招待所,雇主給詩織安排好了房間,還特地囑咐了一句:“記清楚你的身份,不要到處亂跑。”

……你說你的,我跑我的,沒被看到就是沒跑。詩織享受著這份屬於自己的悠閒,伸起了懶腰。

把臉龐的發絲攏到耳後,少女扁扁嘴,其實詩織也不理解有錢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晃著腳一邊在心裡暗自腹誹。不雇傭正兒八經的忍村忍者,非要去地下雇傭“散戶”,不老老實實的在自己國家享樂,反而一股腦的湧進忍村來看什麼來的,什麼考試?

詩織穿著那身用金線點綴的天藍色和服,躺在專門招待木葉村外貴客的招待所看起來最乾淨的一片房頂上,又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全身心地享受著這片熱鬨土地上的微風拂過自己的皮膚,隻可惜穿著和服沒辦法翹腳。

這是五六天裡詩織第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夾雜著青草香和遠處飄過來的飯菜香……啊,突然餓了。招待所的飯菜都是非要裝在大盤子裡,隻有一兩口的精致點心,還要在旁邊擺上壓根不能吃的東西,沒有一點實用性,最重要的是,還吃不飽。

雇主來木葉除了雇傭了詩織以外,還帶了兩個隨身的護衛——身板筆直又很嚴肅,做什麼事都一板一眼,明顯是貴族那邊培養出來的隻會花拳繡腿的武士。雇主還特地為當時尚未見麵的詩織定製了一套和服,連帶著頭上叮當作響的發飾,好像生怕糙生糙長的詩織會丟他的人一樣。

雖然第一次見了麵,雇主確實曾因為詩織的長相咋舌。

不過彆說戰鬥了,穿著這身束手束腳的和服,連跑路都是問題,這幾天裡詩織連呼吸都在痛苦。

“誒呀~”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略微發福的中年婦女笑眯眯地說,“你家孩子明天是不是和村子外麵的忍者打啊,就鹿丸的腦子,肯定沒問題的~”

“中忍考試又不是讓他想怎麼應付我,”對麵的婦女臉上掛著笑,“腦子靈光有什麼用,那小子彆受什麼傷我就放心了。”

“你看你說的,我聽說這次中忍考試來了很多外國人,誒呦——我家那個不爭氣的臭小子就看到好幾輛看起來就很貴的馬車呢,”發福的婦女把左臂的菜籃挪到右臂,環過對麵婦女的手臂,兩個人慢悠悠地向遠處的拐角走去,“明天咱們木葉……”

詩織愣愣地看著兩個婦女消失的拐角,裡麵飄出的食物的香氣不停地勾引著詩織的胃。畢竟按理說,作為被雇傭的忍者,不可以在雇主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到處亂跑,也應該以雇主的安全為第一位……但是詩織是逃忍啊,哪裡來的那麼多職業操守。

很顯然,食物的魅力比雇主大多了。主要是剛剛真的沒吃飽。

詩織在地下交易所接取過很多任務,也一步一步地走過很多國家,不過還從來沒有來過火之國,更彆提木葉了。轉過那兩個婦女消失的拐角後,傍晚的夕陽點燃了天空,照映著石板路都是喜人的橘紅色。木葉主街道兩邊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肩抵肩的行人來來往往……詩織試圖在沒什麼墨水的肚子裡搜刮一兩個可以形容這種熱鬨的詞彙,很可惜,她最後隻能小聲念叨一句:“好多人啊。”

有可能是被夕陽映襯,也有可能是詩織確實急著找點什麼來應付自己實在吃不慣富人食物的胃,麵對如此繁榮和熱鬨的街道,詩織少見的沒有產生抵觸的心理。

“啊,抱歉!”

肩膀猛地撞到了迎麵走過來的人,詩織停下腳步,那是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女孩,頭頂梳著兩個高高的丸子。女孩低頭,將懷裡精心包裝過的白色小花護地更緊了一點,掛在手腕上的紅色小盒子上印著黃色鴨子的可愛圖案,不知道是哪家的好吃的。

“對不起啊,我有點趕時間……”天天抱歉的笑著。

看起來像本地人,不知道她拎著的那個好不好吃。

詩織這麼想著,衝那女孩輕輕點頭示意,還沒來得及轉身離開,一個身穿綠色連體衣的男人突然擠在了女孩和詩織中間,用寬厚的雙手推著丸子頭女孩的背,“我們快點走吧,彆讓李等太久了。”

“好,凱老師。”那個女孩應了一聲,就被穿著綠色連體衣的奇怪男人推著慢慢融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