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等生抬起頭,咬著嘴唇,眼睛紅紅地說:“可是如果不是我們做的呢?”
繪梨輕笑了一下,似乎不明白對方怎麼會這麼單純得讓人發笑,“我會全部算在你們頭上的。”
說完,她不想在耽擱時間,朝幾人揮了揮手,要是再不去一會兒飯涼了怎麼辦。
幸村仍舊在天台上等著她,他帶著一個飯盒,飯盒裡麵裝了一盒壽司。繪梨盤腿坐下,“你吃了嗎?”
“嗯。”幸村凝視了她一下,替繪梨把頰邊淩亂的發束勾到耳後,“去哪裡了?”
“解決一下同學之間的小摩擦啦。”繪梨一口吃掉一個壽司,“話說,我們學校的女生真是可愛啊。”
“怎麼會這麼說呢?”
繪梨眉間一點笑意,“隨便嚇一下就好,這種類型的乖乖女不論是誰看都很可愛啊,精市你果然是沒什麼和女生打交道的經驗。”
幸村對她這點輕飄飄的笑沒什麼明麵上的反應,反而一轉話題,問繪梨周六有什麼安排嗎。提到這個,繪梨有點開心,“竹上約我,說到時候要來神奈川和我一起玩呢。”
“是這樣嗎?”幸村破有點遺憾,“本來我還得到了兩張畫展的門票想要和你一起去看看。”
“唉——”繪梨當即說,“是什麼時候的!”
幸村拿出了裝在口袋裡的兩張門票,如同拿著釣魚的餌料一樣,滿是氣定神閒地穩坐高台,“六點以後。”
繪梨糾結得要命,伸出兩個手指。
“我能不能兩個都選,等和竹上約會之後再和你一起去看畫展呀。”
幸村睫羽微垂,眼下的扇形陰影讓他顯得神色不定,微風將他紫羅蘭一般的發絲吹動,他在此時此刻,像一株想讓人嗬護的珍奇花朵。
這種脆弱時常會讓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女人柔腸百轉,而繪梨自認為不過是大俗人,難免也會產生這種憐惜的情緒,但是不知為何,她卻感覺到了一種黏嗒嗒的濕冷感。
這種感覺如同在大草原中被蟒蛇盯住的獵物一樣,是一種近乎求生的本能。
繪梨眨了眨眼,沒繼續想下去。
她伸手一把從幸村手裡搶過門票,“可以的吧,精市。”
清俊少年唇畔帶笑,含著慣有的縱容,“當然可以。”
是夜,這時繪梨已經沉沉睡去。
一輪冷月高掛空中。
幸村站在陽台,鼻尖能夠嗅到花朵的清香,這花真像繪梨啊,他眼中不由自主漫上如春花燦爛一般的光景,他手指輕劃,相冊中赫然是一張張有繪梨的照片,或者是他們兩個的合照,或者是他作為攝影師拍出來的主角是繪梨的作品。
涼風進肺,引得幸村輕咳。
他停到了一張拍攝於畫展的照片,繪梨雙手捧頰,笑得燦爛而富有生命力,這和繪梨在外界中所展示的形象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眼中有星光墜落,熠熠生輝。
他甚至未曾思考,他喜歡的是一個有著男朋友的女孩,這對幸村來說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