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離開。”
繪梨食指刮了刮幸村的臉頰,燙的,“先鬆開,我精市,我給你取溫度計,你現在發燒好厲害,要吃藥。”
幸村抬眼看她,眼裡是純然的無辜,眼睛濕漉漉的好像被雨淋濕的狗狗。
“真的不要走哦。”
繪梨耐心回應:“真的。”
他這才戀戀不舍地把手塞回被子裡,繪梨替他掖好被角,找到體溫計讓幸村含著,然後準備出去買藥。
家裡的藥都沒了。
出門的時候竹上打電話過來,期待約會的少年在電話那邊說:“小泉你出門了嗎?”
是出門了沒有錯,但是不是去約會的。
繪梨盯了一會兒腳尖,“不好意思啊,竹上,有個朋友發燒了,我得照顧一下他,臨時性的。”
“朋友?”
電話那邊竹上的聲音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他勉強自己聲音帶點笑意,直覺一樣地反問:“是幸村君嗎?”
繪梨幾乎不怎麼撒謊,“嗯。”
但是說實話也不太好。
竹上沉默了一下,說了一聲我知道了就掛掉了電話。
繪梨抿著嘴唇盯著手機界麵,想了想把手機裝到了口袋裡,雖然放了竹上的鴿子,但無論從哪方麵說,她的天平是無條件偏向幸村的。
等幸村好了再好好和竹上解釋吧。
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心態對竹上來說有多麼的像一個渣女,繪梨去藥店給幸村買了退燒藥。
即使是竹上心有不甘,但是繪梨自認自己的行為無可指責,沒人會拋下一個病人沒有心理負擔的去和彆人約會,更何況那個人是幸村呢?
說來也好笑,她為數不多的人生路程中,說的上要好的朋友也就僅僅是幸村一個人了。
竹上……雖然是交往,但也就是交往而已。
愛情在繪梨的生活中不占那麼大比重,可以超過幸村。
二選一。
說起來很不公平,其實很輕易地就能決定。
說起來和幸村是什麼時候變熟悉的,明明剛剛來到這裡,他雖然溫和有禮,但是一直都和她劃清界限的。
當然,不僅僅是第一年幸村眼中一刹那的銳利,繪梨彼時也不過認為自己是在幸村家暫住,並未表現過對幸村的熱切。
幸村父母工作繁忙,平日裡很難見得上一麵,再者繪梨的父母已經給他們提前囑咐過繪梨不怎麼愛說話,兩人隻當做繪梨是個文靜內向的乖女孩兒,對兩個孩子之間的交流也沒怎麼多加乾涉。
兩個人不溫不火的相處了快一個月,學校裡麵幾乎沒有任何人發現他們兩個居然認識。
除了網球部的幾位,會發現幸村居然總會在無數個擦肩而過的人流中目光停頓在其中一個人身上。
雖然有距離,但是對於幸村來說,卻挺異常的。
看起來很有女人緣但女人緣卻很一般的幸村,在他稱得上學習網球兩點一線生活中,即使是繪梨這種程度的對待,也足夠特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