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之後,網球部眾人三三兩兩回去。
仁王:“說吧,怎麼了,剛才對我使眼色,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現在怎麼又啞巴了。”
丸井歎了口氣。
紅毛都蔫了。
丸井欲言又止:“你、你……”
“我沒說啊。”仁王手一攤,看丸井這麼糾結也沒和他兜圈,直白說:“也沒準備說。”
丸井:“為什麼。”
他其實知道的,仁王所說的理由,感情的事情,歸根究底是兩個人的事情,不容外人置喙,可是他忍不住想問一下。
仁王看了丸井一眼,神情特異,“你很怪不啊……”他見丸井表情微微僵硬,終究是沒繼續說下去,問他,“幸村和小泉同學基本上算是朝夕相處了,他肯定知道,如果他自己都沒問、沒說,我們為什麼要多話呢,不合時宜的好心隻會招人煩的。”
“可這算喜歡嗎?”丸井迷惑地說,“喜歡不是就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讓她屬於自己。”半晌,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喜歡一個人,怎麼會願意讓她和彆人……怎麼會沒有嫉妒呢?”
這個平時隻知道蛋糕和網球的家夥居然也到了這個年齡段了,仁王忍不住拽了拽自己的小辮子。
還是不明白自己居然會在丸井的心裡有知心大哥哥的這個形象。
但是不能真的扔下這個徘徊在十字路口的家夥,畢竟也是有著五六分的隊友情的。
他表情不再是那麼吊兒郎當,而是帶著冷靜,對丸井的語氣接近勸誡,“如果是忍耐著嫉妒還要把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的人緊緊抓在手裡呢。”
他沒有直言,可是丸井隻是單純又不是傻,他當然能聽出來仁王說的是什麼,他就隻差沒有敲鑼打鼓在丸井耳邊說幸村“他超愛”了。
所以即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假象,也沒有戳破,而是選擇了緘默。
這是一條寂靜漆黑的路,唯一的光線來源於間隔五六米處的路燈,但是那點微弱的燈光是不可能把這裡照亮的,因而仁王即使眯著眼睛也看不清丸井臉上的表情,隻能隱約看見他的臉上神色難得的帶了點兒冷峻的色彩來。
丸井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
仁王沒問他知道了什麼,揮了揮手,今天的知心哥哥電台到此為止。
丸井對著仁王自認為瀟灑的背影嘟囔了句:“駝背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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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街周末熱鬨極了,無論是白領還是學生都趁著這個機會出來逛街,並不因為逐漸升高的溫度減少出來的頻率。
繪梨被幸村帶著來到了一條體育用品專賣的街道。
她咬著一根荔枝味的冰棍,炙熱的陽光並沒有因為高樓大廈而被削弱幾分,幸好她帶了遮陽帽,不過還是熱,臉被悶的紅撲撲的,帽簷下的頭發也因為高溫而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
隻有荔枝味清甜進嘴,聊做緩解。
不過出了奇了,幸村冬天裡手是恰到好處的溫暖,到了夏天居然也不是那種特彆容易出汗的類型。
在這種溫度下,居然也是非常清爽的,神態自然,沒有表現出一分因為天氣而苦惱的表情。
繪梨不由得淺淺羨慕。
她也沒有出汗,就是陽光照射的她皮膚熱乎乎的發痛。
忍不住像天冷時那樣,往幸村身後挪了挪。
幸村對繪梨的小動作當然知道。
幸村:“要不要再給你買一瓶水或者刨冰之類的?”
繪梨搖頭,在幸村的視角看起來像一隻櫻花粉色的小蘑菇,小蘑菇哢嚓咬著冰,口齒不清地說:“不要了,還有多久到啊,我好熱……好熱。”
尤其是人這麼多,不小心碰到其他人,肢體觸碰的感覺讓人更加的煩躁了。
“——到了。”
幸村牽著她的手,沒有其他人碰她那種讓人稍嫌厭煩的粘膩,就是很自然,被對方牽住了,他另一隻手幫繪梨把遮陽帽摘下來,室內的冷風讓繪梨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