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門被打開,祈願穿著一套夏季睡衣走
出來,他仿佛沒看到在哭泣的李琦,經
直走過去,拿著個玻璃杯站在飲水機前
接水喝。
“你恨我嗎?”
身後傳來問句,李琦哭完聲音十分嘶啞,像是一台即將故障冒煙的
收音機,祈願聽的難受,不做聲,皺眉搖了搖頭,準備返回房間繼續睡覺,哪怕睡不著也打
算乾躺著。
"明天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爸爸媽媽?”
李琦又換了個問題,收拾好情緒,起身一臉坦然的走到祈願麵前站立,恍然間才發覺,祈願好像不知不覺的長高了,那個原本很小很小的小孩,怎麼突然間比她高了一個
頭。
明天是四月二十八號,也是祈願父
母的祭日,以往的這個日子,李琦都會
帶著祈願去花店買一束滿天星,然後兩
人打車去墓園,望著熟悉又好似有些陌生的墓碑上的照片,一片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匆匆放下手裡的花一聲不吭的離開。
好像沒人來過
又好像時刻有人掛念著
“不去”
祈願對於“父母”這兩個字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參加葬禮的那天他一滴眼淚都沒掉,更彆說什麼想跟著爸爸媽媽一起離開的話。
不少來參加葬禮的親戚都對祈願的反應表示不滿意,大罵他是白眼狼,那時的祈願被人拉來扯去,滿臉無措。
沒有人知道那場車禍是怎麼來臨的,除了在車禍中活了下來的祈願。
可似乎沒人關心這個十歲的小孩是什麼樣的想法,車禍過後有沒有留下什麼不好的心理陰影。
他們隻會指責祈願沒有心,然後打聽
父母給祈願留下了多少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