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規和季初弦約好了在晚自習前把禮物給她。

lovesong：

我隻給三個人準備了禮物

lovesong：

你好榮幸

熬夜拜拜：

我也給你寫了賀卡，你也應該感動

lovesong：

3.12我生日

lovesong：

希望你那時候再讓我感動一次

真不要臉，季初弦這麼想。

可她還是把宋清規的備注裡添上他的生日日期，又去日曆裡添加了提醒。

那天晚自習季初弦去遲了，出門遇上晚高峰，路上堵車堵得動彈不得。

那會兒宋清規已經到了學校，上交了手機，季初弦發出去的消息他壓根收不到。

她有些急，催促駕駛位上開車的父親：“爸，能不能快點。”

季父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堵成這樣你沒看見？我想快也快不起來啊。你要是怕遲到，用我的手機給你們老師請個假。”

季父以為她是擔心這個。

實際上她隻是怕宋清規等不到自己，覺得她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趕到霖雲中學時，她看了眼車載時間，距離晚自習上課還有十五分鐘。

季初弦推開車門一路狂奔，先去寢室放了東西後，下樓往教室跑。

卻在去教室的路上遇到宋清規。

季初弦猛地刹車，因為跑了幾步還在小口喘氣，她下意識撥弄兩下額前碎發，將自己的喘息聲壓到最低，換上笑容喊他：“宋清規。”

少年匿在明暗交接處的陰影裡，走過來將懷裡的東西扔過來。

季初弦伸手接住。

緊接著他又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麵的字跡潦草亂飛，“沒來得及寫賀卡，抱歉。”

“沒關係的。”季初弦連忙擺手。

宋清規隨口說：“下次補你一張。”

季初弦低頭去看懷裡的禮物，是連鎖精品店裡賣的紅色小人的手偶，毛絨絨的，精致又可愛。

將手放進去，裡麵還是暖和的，她微怔。

剛想問，宋清規先她一步開口：“來之前拿著這個玩了很久，我都有點舍不得送了。”

季初弦的手放在裡麵未抽離。

這股暖意將她整個人捂熱，她貪戀得不願抽回，仿佛像是感受到是宋清規親自伸手包住她的。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

季初弦抱著禮物回到教室路上，感覺走路都打著飄，像踩在雲間。

和宋清規道彆後，她才小心翼翼展開手裡握成皺巴巴一團的紙條：

元旦快樂！

我挑了好久的禮物，隻送了三個人。

感謝你的聖誕禮物！

確實是潦草，落款她辨認了很久才依稀看出，是一串英文“daddy”。

季初弦頓時覺得手裡的禮物也變得幼稚起來。

下晚自習時，她拿著手偶去找李鶴一塊回宿舍，路上一直抱著，手塞在裡麵像戴手套似的，李鶴笑她：“你真跟得了什麼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玩了一晚上了。”

“這就是我的寶貝。”季初弦抱著回了宿舍，將紅色小人放進被窩裡，“我晚上睡覺也要抱著。”

江沅看見後走過來問：“宋清規送你的？”

季初弦很大方點頭，幾乎大半個班都知道宋清規送她禮物的事兒，對著江沅也沒什麼好瞞的。

“宋清規是不是有點喜歡你？”江沅說，“總感覺他對你不太一樣。”

季初弦依舊否認，“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翌日下午放學，季初弦再次路過高一八班。

裡邊鬨哄哄的，氣球彩帶散了一地，她從窗戶邊往裡看了眼，教室前方的黑板上寫著“元旦晚會”幾個大字。

宋清規不知何時輪了一圈座位又輪回後門口的位置。

教室後門敞著，宋清規坐在自己座位上，腿伸出來放在走廊上，季初弦盯著他露在外邊的腳踝看了片刻，收回視線走過去。

宋清規很細的手腕上綁了一隻氫氣球。

又是粉色。

季初弦覺得他是不是跟粉色過不去啊。

恰巧此時少年回頭，見到是她，手伸在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來什麼遞過來，“伸手。”

季初弦很聽話地把手伸過去，掌心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