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彆扭

“但你也得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秦婉老師說道。

顧顏清點點頭，靜靜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我希望你在忙完節目相關的工作之後，留下來跟我學習侗戲。”秦婉老師認真道，“我希望我能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你。”

顧顏清驚訝地張了張嘴，看著秦婉略顯嚴肅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

“顏清啊，在我看來你是很有天賦的一個孩子，也是我目前能找到最合適的傳承人了。”秦婉怕她不答應，語重心長地說道。

“好。”顧顏清終於點了點頭，“等節目錄製結束，我得回廣州幾天處理一些事情。”

顧顏清在腦海裡過著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之後我可以請個小假期回來找您。”

“那就好那就好。”秦婉滿意地笑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地方，秦婉剛用鑰匙開了門，小慕雅就一個箭步衝了進去。

“耶！到家咯！”

“誒這孩子，你小心點彆摔了啊。”秦婉在後麵叮囑道。

顧顏清跟任言崢跟隨秦婉的帶領進了家門。

前幾天送梁慕雅回家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感歎這庭院外觀有多氣派。

現如今終於可以一睹這庭院的真容，顧顏清一邊走一邊四處觀賞著。

不愧是當地侗戲大師的家，這古色古香的庭院設計那叫一個震撼。

“咱家後麵有個戲台，偶爾會邀請寨子裡的鄉親們來看戲。”

秦婉抬手給顧顏清指了指庭院右邊的一處，繼續道：“現在晚上不好參觀，等你忙完了，我帶你過去看看。”

顧顏清自然是點頭答應，幾人一塊進了屋。

秦婉說要去做飯，顧顏清執意要幫忙，說是想和她老人家多聊會兒天。

“哥哥，你來教我寫作業好不好呀？”梁慕雅捧著她的數學作業來到客廳，揮著小手招呼任言崢。

“小雅，先給客人泡茶。”秦婉回頭叮囑道。

任言崢連忙擺手說不用這麼麻煩，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開始給小孩輔導作業。

“哥哥，你的茶。”小慕雅端著熱乎乎的茶放到茶幾上。

“謝謝。”

秦家後廚這邊，顧顏清看著這準備得整整齊齊的食材，不禁發出一聲感歎。

“婆婆，平時都是您自己一個人做飯嗎？”

“那是，咱家多數時間就咱婆孫倆，人多的時候才會找人幫忙。”秦婉笑道，“你看這些夠咱們四個人吃嗎，不夠就加多一道。”

“夠的夠的。”

一老一少肩並肩地開始在廚房忙活，其實顧顏清也幫不上多少，主要就是打打下手。

秦婉時不時跟她聊兩句以前跟她外婆一起上學一起唱戲的那些事兒。

“顏清啊，說起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秦婉回憶道。

顧顏清回想了一下，她小時候就來過一次黎平，那會兒是跟父母一起過來接外婆去城裡生活的。

“想不起來了嗎？”秦婉見這姑娘沒反應，正打算告訴她。

“想起來了，您那會兒咱們一家人上車前趕過來跟外婆道彆，然後還逗我玩呢。”顧顏清笑著說道。

“對對對，怪我這記性不好，隻記得紅英有個可愛的外孫，卻沒記住名字。”她老人家想起那天把顧顏清拒之門外的事兒，臉上有些抱歉。

“你瞧，這一轉眼的時間，那個小奶娃就成大姑娘了。”

兩人相視一笑，又繼續忙活起來。

一頓美味的晚餐就在這一說一笑中完成，顧顏清幫秦婉一塊把菜端進屋裡。

這會兒任言崢正一臉認真地給梁慕雅講著題目，見顧顏清進來了連忙起身去幫忙。

“哥哥怎麼就拋棄我了？”梁慕雅寫完題目，一抬頭就看見任言崢離開的背影，可愛的臉上掛著點失落。

顧顏清把菜放到桌上，一轉身就看見梁慕雅這委屈的小表情：“小慕雅，姐姐帶你去洗手好不好？”

“還是顧姐姐對我最好了。”見顧顏清來了，小姑娘又展開笑顏，乖巧地跟著顧顏清去洗手。

“怎麼了？剛才有人欺負你？”

“也不是。”梁慕雅搖搖頭，“就是那個哥哥給我講題講到一半，看見你們回來就拋下我了。”

顧顏清失笑：“哥哥隻是去幫你外婆端菜而已，馬上就回來了。”

她給小姑娘解釋著，腦海裡倒是浮現出自己剛才進來看任言崢給小朋友輔導作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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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顏清，以後咱們孩子的作業還是我來負責唄。”

高三那年的某個周末，兩人從圖書館出來，任言崢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那會兒顧顏清正拆著剛從隔壁小賣部買的冰棍，聽任言崢這麼說嚇得把兩手一鬆，冰棍直接掉到地上。

“任言崢你有毛病是不是？你陪我冰棍！”她氣急了，揪著任言崢的耳朵把人拉回了小店了。

“好好好，大小姐你先鬆手，我耳朵要斷了。”任言崢陪著笑臉舉手投降。

顧顏清瞪了他一眼，才一臉不情不願地撒手：“你活該，讓你說話不過腦子。”

任言崢這回沒說話，隻是默默跟顧顏清挑了同一款冰棍，然後在她的監督下付款。

等兩人重新踏上回家的路，他才小聲叨咕了一句：“我剛才說的是認真的。”

“你說什麼？”顧顏清的注意力還在冰棍上，壓根沒聽清任言崢在說什麼。

“我是說我挺有輔導彆人作業的天賦的，所以這事兒以後交給我，孩子我來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