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是在聚會上才知道宋知閒的生日的。
那晚,許徽組局,邀了一群人。
蘇禾本來不想去,覺得去了也不認識幾個,怪尷尬的。
可耐不住許徽那張叨嘮不停的嘴,終究是同宋知閒一塊去了。
到了會所,無一例外都是滿座。
男女都有,坐成了好幾堆,人聲喧鬨,沸沸揚揚的。
蘇禾跟在宋知閒身旁,環視了四周,竟發現居然還有幾個臉熟的。
雖稱不上熟稔的關係,但也算得上是點頭之交,說過幾句話。
她點頭打了聲招呼,就同著宋知閒往裡麵走。
場上的男人湊了一桌麻將,宋知閒摟著著她的腰,偏頭問她玩嗎。
蘇禾瞧了眼桌上其餘的三個男人,身旁都坐著位豔麗非凡的姑娘,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她搖搖頭,推了宋知閒過去,自己則找了個角落坐下。
剛坐下不久,身側的沙發便凹陷了下去。
蘇禾側目看了眼來人,視線正好對上了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
這是在數十人場子裡,她為數不多的眼熟的。
舒畫,那日文臣館的老板娘,聽說和蕭文臣有段過往。
本以為晚上舒畫是同蕭文臣一塊來的。
但是這晌,蕭文臣正同許徽宋知閒他們一塊兒搓著麻將,身旁的姑娘不時喂些水果到他的嘴裡。
那想來不是了。
舒畫的眉眼長得極為明豔,眸光含水,有一股兒妖嬈嫵媚的氣質。
她朝蘇禾微微一笑,紅唇微啟道:“好久不見。”
似乎女生之間全靠感覺來交朋友。
不知道為什麼,舒畫身上總有一種吸引力,惹得蘇禾好感倍增。
可能是美女都是吸引人的,同性之間更是如此。
言語之間,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舒畫晃動著酒杯裡的葡萄酒,詢問道:“晚上你倆怎麼不過二人世界呢?”
“什麼?” 蘇禾側耳靠近她,吵鬨的背景音樂,讓人聽不真切。
“我是說,今兒宋知閒生日,讓許徽瞎湊什麼局?”說到這兒,舒畫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嫌棄。
“生日?”蘇禾不明所以道。
“今天是宋知閒的生日,他沒跟你說呀?”舒畫意外道。
“不過他好像不注重這些,往年也都是許徽攛掇的。”
見蘇禾滿臉不知情的樣子,舒畫才知道她不知情,忙補充道。
蘇禾眼底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暗淡,淡淡地一笑,不可置否。
雖說是生日,但大家卻也沒有任何形式上的慶祝,像普通聚會那般,打發著時間。
不過自從那晚起,眾人對她的態度有稍許的變化。
不似之前那般隨意,但也不再居高臨下地睨視,隻是當作宋知閒再普通不過的一段情而已。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苦澀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直白地說,在彆人眼裡,必然有她的不堪。
流言刺骨,刀刀鋒利,割在心上,麻而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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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蘇禾像沒骨頭似的,躺在宋知閒的懷中,背後陣陣暖意傳來。
她無聊地把玩著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的手指,任由她捏著。
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泛著淡淡的白光。
“今天你生日?”她兀地開口,眼睛看向頭上方的男人。
車子平緩的行駛著,宋知閒悠閒地閉目靠在椅背上,聞言睜開了眼睛,帶著些迷惑。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反應過來蘇禾說的是什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他從小沒有過生日的習慣,許徽就喜歡找些借口攢局,也懶得細究。
晚上這群混小子,逮著他就灌,著實是有些上頭了。
蘇禾晚上也淺淺喝了一杯,不勝酒量的她此刻小臉紅撲撲。
含水的眼睛波光粼粼地望著他,像是黑夜中的星星直達他的心中。
“那我給你過生日好不好?”輕輕柔柔的聲音,似一汪清泉。
他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忽地一笑,手掌撫上懷裡的小腦袋,一下又一下。
“好。”
都市的夜晚,一片燈火輝煌,窗外閃過的五彩燈光如晝。
在車內狹小的一隅,珍視著那一抹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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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地下停車場緩慢停下。
還未等宋知閒反應過來,就被蘇禾推搡著快步進了電梯。
古靈精怪的小姑娘,一邊瞧著手機,一邊拽著他的手,一副準備衝刺的樣子。
宋知閒瞧這她那樣認真的側臉,覺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叮———”
電梯一到,一連串地開門,關門,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
宋知閒難得一見的好脾氣,由著蘇禾把自己拉到這兒,拉到那兒,溫順地不得了。
這會兒,他被暫且擱置在陽台上。